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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他声音发干,“我们只是海盗,值得你花这么大代价?”
“因为你们熟悉这片海。”郑成功认真道,“你们知道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洋流,哪里可以避风,哪里可以设伏。这些经验,是再多书本也学不来的。而且……”
他直视张保仔的眼睛:“你们是华夏子民。虽然走了歪路,但骨子里流的还是华夏的血。如今国运艰难,外有红毛夷欺压,内有奸佞作祟。每一个能用的力量,我都不想浪费。”
张保仔沉默了足足一盏茶时间。
海风吹过,带来咸腥的气息。码头上,水兵们正在清洗甲板,检修火炮,一切井然有序。远处船厂里,新战舰的龙骨正在铺设,锤击声如战鼓般激昂。
这是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时代。
最终,张保仔单膝跪地:“罪民张保仔……愿率部归顺,为大将军效力!”
“不是为我效力。”郑成功扶起他,“是为大明效力,为千万海商渔民效力,也为你们自己和子孙后代,搏一个光明前程。”
五月初三,舟山群岛,普陀山外海。
二十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在晨雾中现身。旗舰“飞霆号”的舰桥上,郑成功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张保仔道:“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张保仔点头,脸上那道刀疤在晨光中格外醒目,“这片海域有大小十三股海盗,总人数不下两千。为首的叫‘混海龙’李魁奇,原是泉州卫的水军把总,嘉靖年间因克扣军饷被革职,一怒之下下海为寇,如今已经六十多了,但凶狠不减当年。”
他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岛屿:“李魁奇的老巢在桃花岛,易守难攻。岛上建有炮台,囤积了大量粮食火药,还有三百多亡命之徒。他放出话来,说……说……”
“说什么?”郑成功问。
张保仔犹豫了一下:“说靖海大将军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靠着父辈余荫爬上高位。说要让大将军有来无回,把新式战舰都抢过来。”
周围的将领们脸色都变了。施琅更是握紧了刀柄。
郑成功却笑了:“好啊,有志气。传令,舰队呈攻击队形,目标桃花岛。张游击,你带三艘船从东侧佯攻,吸引火力。施琅,你率陆战队从西侧悬崖登陆,端掉炮台。”
“末将领命!”
命令下达,舰队开始机动。九艘“飞霆级”巡航舰作为前锋,四艘“镇海级”战列舰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援,七艘改装过的原海盗船在两侧掩护。
张保仔带着三艘船驶向东侧水道。那里水道狭窄,两侧都是峭壁,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果然,刚进入射程,岛上的炮台就开火了。
土炮的炮弹落在海面上,激起一道道水柱。准头很差,但声势骇人。
“还击!”张保仔下令。
三艘船上的火炮开始射击。这些炮是郑成功特意调拨给他的新式“迅雷铳”,射速快,威力也不小。炮弹精准地落在炮台周围,虽然没造成太大破坏,但成功吸引了守军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西侧悬崖下,十艘小艇悄无声息地靠岸。施琅率领的三百名海军陆战队员如同猿猴般攀上峭壁。他们装备着新式的燧发铳和手雷,训练有素,动作迅捷。
不到一刻钟,悬崖顶端的炮台就被拿下。守军完全没料到会有人从绝壁爬上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成了俘虏。
“发信号!”施琅站在炮台上,下令点燃三堆烽火。
东侧海面上,郑成功看到信号,立即下令总攻。
“镇海级”战列舰的重炮开始怒吼。二十四磅实心弹划破长空,砸在桃花岛的防御工事上。木石结构的炮台、寨墙在重炮面前不堪一击,纷纷垮塌。
李魁奇终于慌了。他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身材依然魁梧,此刻正站在山寨最高处,看着海面上那支恐怖的舰队。
“大当家,顶不住了!”一个小头目连滚爬上来,“西边炮台丢了,东边寨墙也被轰塌了三处!弟兄们死伤过半,剩下的……剩下的都躲起来了!”
“废物!”李魁奇一脚踹翻他,“老子纵横东海四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几艘新船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他抓起大刀,就要亲自带人冲下去。但刚走到寨门口,就愣住了。
寨门外,站着三个人。
中间是郑成功,左边是施琅,右边是张保仔。他们身后,是两百名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员,燧发铳的枪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李魁奇。”张保仔开口,声音复杂,“投降吧。大将军说了,只要投降,免死。”
李魁奇死死盯着张保仔,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张保仔!你这个叛徒!老子当年救过你的命,你今天就带着官兵来打老子?”
“正因为你救过我的命,我才来劝你。”张保仔上前一步,“老李,时代变了。你看看这些船,这些炮,这些兵。咱们这些老古董,斗不过的。投降吧,大将军答应,给咱们一条生路。”
“放屁!”李魁奇啐了一口,“老子宁愿死,也不当朝廷的狗!”
他举起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