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纵地饮酒,肆意地玩乐,用女人们的温柔乡来逃避现实的压力与恐惧。
他看着怀中娇柔的美人,听着她们的甜言蜜语,仿佛自己依旧是那个横扫朝鲜的霸主,而明军的威胁不过是一场噩梦。
可每当夜深人静,酒意渐消,恐惧便会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常常在梦中惊醒,梦见明军攻破平壤,梦见自己被贺世贤斩首示众,与那些逃兵的下场一样。
为了驱散恐惧,他只能更加放纵地沉溺于酒色。
他对美女们愈发粗暴,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证明自己的掌控力。
可越是放纵,心中的空虚与恐惧便越是强烈。
三日后。
平壤王府的淫靡之气愈发浓重,丝竹声与女子的娇喘声日夜不绝。
柳川智信却是急了。
他看着全焕沉溺酒色、避战逃世的模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对马藩还指望靠着给全焕供应高价粮食,赚取源源不断的暴利,若是全焕就这么不战自溃,他们的发财大计岂不是要泡汤?
就算注定要败,也得撑得久一点!
至少要让对马藩把囤积的粮食卖完,把该赚的银子拿到手。
似全焕这般逃避现实,明军一来,恐怕连象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一刀下去便彻底玩完,这如何能行?
思及此,柳川智信当机立断,以“有破敌良策献上”为由,执意求见全焕。
他料定全焕此刻已是病急乱投医,必然会召见他。
果然,没过多久,身着黑色劲装、腰佩武士刀的柳川智信便被引入王府内殿。
内殿之中,暖意融融,熏香袅袅,与城外的寒风凛冽判若两个世界。
全焕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面色憔瘁,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显然是连日沉迷酒色、彻夜未眠的缘故。
但那双眼睛,却因酒意与欲望的灼烧,透着几分病态的明亮。
他怀中搂着两个衣不蔽体的朝鲜贵女,肌肤雪白,体态娇柔,却被冻得瑟瑟发抖。
殿内虽有炭火,却架不住全焕为了取乐,故意开半扇窗户,让寒风灌入。
两人的脸上满是惊恐与屈辱,却不敢有半分忤逆,只能任由全焕粗大的双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揉捏。
她们太清楚忤逆全焕的下场了。
前些日子,有位贵女不堪受辱,抬手推了全焕一把,当即被拖出去,送到军中充当军妓。
比起被成千上万的士兵轮流凌辱、生不如死,留在王府中受些折磨,已然算是“优待”。
柳川智信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微微躬身行礼,语气沉稳:“属下柳川智信,参见大王。”
全焕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依旧把玩着怀中美人的发丝,懒洋洋地问道:“你说————你有对付明军的计策?”
“嗨!”
柳川智信躬敬应道,缓缓直起身,眼神锐利地看向全焕。
“大王,这段时间,明军主帅贺世贤对李倧所部进行整编,手段狠辣,杀戮无度,不仅斩杀了李倧的诸多亲信大将,连不少无辜的中层军将也未能幸免。
此举已然引发北方诸道人心离散,近来暗中与我们连络的北方士绅、旧臣不在少数,皆对明军的残暴心怀不满,愿意为大王效力,里应外合对抗明军。”
全焕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颓然与不屑,松开怀中的美人,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明军强盛,武器装备精良,士卒骁勇善战。
他们整编军队、杀戮异己,不过是为了巩固战力,做得愈发顺手罢了。
我们就算有几个士绅帮忙,又能如何?
不过是杯水车薪,难撼明军根基。
这算是什么破敌之策?”
他早已被明军的威势吓破了胆,根本不相信这些散兵游勇般的“内应”能起到什么作用。
柳川智信却不急不躁,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蛊惑。
“大王错了!
朝鲜乃是大明的藩属国,自古以来,中原王朝对待藩属国,虽有征伐,却素来讲究“怀柔远人”,注重体面,绝不会如此肆意杀戮藩属国的君臣将士。”
“贺世贤此举,已然犯下了大明的大忌!
他在朝鲜境内滥杀无辜,屠戮权贵,不仅会让朝鲜的君臣百姓人心惶惶,更会触怒大明的朝堂。
此事若是捅到明国京师,让大明皇帝与百官知晓,贺世贤身为主师,如此行事无状,破坏大明与藩属国的邦交,难道还会有活路?”
“你的意思是————”
全焕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原本颓然的神色瞬间消散,他坐直身体,紧紧盯着柳川智信,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借助明国朝廷的压力,让贺世贤罢兵?让他对我们的攻势,直接无疾而终?”
“不错!”
柳川智信重重点头。
“我们只需暗中连络那些对明军不满的朝鲜旧臣、士绅,让他们联名向明国京师上书,控诉贺世贤的暴行,再由我们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