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区的建筑明显比其他地方要气派得多。
三层、四层的石楼彼彼皆是,有些甚至还有精美的雕花和彩色玻璃窗。
而在这些豪宅中,有一座尤其显眼。那是一座五层的白色石楼,屋顶上飘扬着一面蓝底银帆的旗帜。
显然这便是众人此行的目的地了。
马车在门口停下。
两个穿着皮甲、腰间挎着长剑的守卫立刻走了过来。
“什么人?”其中一个守卫沉声问道。
赫莱尔下了马车,平静地说,“我们想拜访银帆家的主人,有生意上的事想谈。”
“预约了吗?”
“没有。”
守卫皱起眉头,“那不行。大人很忙,没有预约不见客。”
“那能麻烦你通报一声吗?”赫莱尔从怀里取出那个小木盒,“就说夏蕾姆家族想谈药剂生意。这是样品。”
守卫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药剂?”
“对。能退烧止痛的药丸。”赫莱尔解释道,“我想银帆家族的船队应该用得上。”
守卫尤豫了一下,“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问问。”
说完,他拿着木盒走进了府邸。另一个守卫则继续站在门口,警剔地看着他们。
自始至终赫莱尔表现都很平静。
大约十分钟后,那个守卫回来了。
“银帆大人让你们进去。”他说,“不过只能进去两个人,马车和护卫留在外面。”
“没问题。”赫莱尔转向巴瑞特和芬恩,“你们在这等我们。”
“是,老爷。”
赫莱尔和夏蕾姆跟着守卫走进府邸。
穿过一条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他们被带到了一间宽敞的会客厅。
房间很大,装饰奢华。墙上挂着几幅油画,都是海景,狂风暴雨中的帆船,波涛汹涌的大海。
一位身材魁悟的中年男人主位上。
他留着短须,穿着华贵的深蓝色长袍。五官很是立体,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给人以一种不怒自威的感受。
“银帆大人。”守卫躬敬地说,“夏蕾姆家族的人到了。”
中年男人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守卫退出房间,关上门。偌大的会客厅里此刻只剩下三个人。
“夏蕾姆家族……”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就是那个从公爵家族没落的夏蕾姆?”
夏蕾姆本以为对方的声音会更接近那种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习惯命令别人的语气。但没想到听起来会这般稳重。
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叫自己不要怯场,“是的,阿尔弗雷德先生。夏蕾姆。现任夏蕾姆家族的家主。”
“哦。”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转向赫莱尔,“那你呢?”
“沙哈尔,夏蕾姆家族的顾问。”赫莱尔平静地说。
“顾问……”阿尔弗雷德若有所思地点头,“听说最近夏蕾姆庄园发展得不错?蜂蜜酒在维斯塔利亚卖得很火?”
“托您的福。”夏蕾姆说。
“呵。”阿尔弗雷德闻言一笑,只不过笑容看起来有些冷,“我可没帮过你们。倒是先前我手下的黑鲨商会,听说是被你们告发的?”
空气突然凝固,夏蕾姆的脸色一白。
但赫莱尔并不为所动,他的神色依旧,“那是卡隆自己惹的祸。他烧我们的蜂场,威胁我们的生意。我们不过是自保而已。”
“自保?”阿尔弗雷德挑眉。
“对。”赫莱尔看着他的眼睛,“况且,帐簿是卡隆自己管理不善,被我们拿到。如果他更小心一些,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阿尔弗雷德盯着赫莱尔,良久。
“你倒是很坦诚。”他又笑了,不过这次笑容看上去要真诚一些。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算了,卡隆的事就过去了。那个蠢货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说说吧,你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我们想和银帆家族合作。”赫莱尔说,“提供药剂给你们的船队。”
“药剂?”阿尔弗雷德看向桌上的那个小木盒,先前的守卫已经把它放在那里了,“就是这些?”
“对。”赫莱尔走过去,打开木盒,“它能退烧止痛,效果比传统草药好得多,而且方便携带,适合长期航海。”
阿尔弗雷德拿起一颗药丸,“怎么用?”
“直接服用就行。一次一颗,一天最多三次。我自己试过,没有副作用。”赫莱尔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你自己试过?”
“对。”赫莱尔点头,“毕竟要卖给别人,总得先确认安全。”
阿尔弗雷德沉默片刻,将药丸捏开,那股苦涩的气息立即扩散开来。
“这样吧,我让船医试试。如果效果真想你说的那么好,我们可以谈合作。”
“多谢先生。”夏蕾姆连忙行礼。
“不过。”然而阿尔弗雷德话锋一转,“我有个条件。”
“请说。”赫莱尔对此早有预料。
“如果药剂真的有效,我要独家供货权。至少在维斯塔利亚,你们只能卖给我。”
徜若真有这番效果,阿尔弗雷德可不想让其他六个执政家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