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样的药物。
然而接下来赫莱尔的话,却让身后的夏蕾姆呼吸为之一滞。
“银帆先生的目光就这般短视吗?”
她是真没想到赫莱尔会这么直接。
阿尔弗雷德原先挂在脸上还算温和的笑立即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他盯着赫莱尔,声音低沉,“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赫莱尔神色自若,“我是在帮银帆先生算一笔帐。”
他走到桌边,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仿佛在打着节拍。
“假设这种药剂在维斯塔利亚独家供货给您,按照这座城市的人口和船队规模,一个月能卖出多少?三百?还是五百?”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但眉头微微皱起。
“但如果换个思路呢?”赫莱尔继续说,“银帆家族的商船,不是只在维斯塔利亚停靠吧?据我所知,你们的航线遍布整个海岸线。北到你们的故乡寒港,南到温热湿润的异国他乡。甚至还有跨海的远洋航线。”
“这和药剂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见对方上道,赫莱尔随即向阿尔弗雷德画起大饼,“每一个港口城市,都有成千上万的水手、佣兵、商人。他们很显然,都需要这种药物。而银帆家族的商船,正好可以把药剂送到那些地方。”
他顿了顿,看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你拢断维斯塔利亚,一个月又能挣多少呢?但如果你帮我们把药剂销往十个港口城市呢?甚至是二十个、五十个。”
“不想着做独家经销商,而是单纯只想着做在维斯塔利亚的独家买家。我说你短视,可有不对?”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眼神在思索。
显然他被赫莱尔说动了。
夏蕾姆紧张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下意识地攥紧了裙角,指节发白。
良久,阿尔弗雷德开口了。
“你说的有道理。”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但有个问题——你们能保证供货吗?如果想把药剂铺到整个海岸线,需要的量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晓得这桩生意已经稳了的赫莱尔,回以一笑,“我们现在的产能确实有限。但如果银帆家族愿意投资,帮我们扩建制药坊,培训更多任务人,产能自然就上去了。”
这便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徜若按部就班地按照原有计划一点点扩大业务,积攒财富,那要到何年马月?但徜若能寻来一位愿意慷慨解囊的投资人,那可就不一样了。
“投资?”
“对。您出钱,我们出技术。扩建后的制药坊,算是我们的合资产业,我们可以签订契约——您作为合伙人,每卖出十份药剂的利润,您分得四份,我们得六份。”
赫莱尔又换了个说法,“就象商队合伙做生意一样。您出本金,我们出手艺,赚了钱按比例分。”
阿尔弗雷德摸了摸胡子,“你是说,我出钱扩建你们的作坊,再为你们提供销售渠道,然后从每批货的利润里分成?”
“正是。”赫莱尔点头,“这份契约可以由教会公证,写得清清楚楚。您的投入,多久能收回本金,每个月能分多少利润,都白纸黑字。”
“有意思。”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你这小子,能说会道的,着实是有趣。行,我让船医试试。三天后,你们再来一趟。如果药剂真象你说的那么好,我们就按你说的方式合作。但你六我四太少了,五五分成。”
“一言为定。”赫莱尔伸出手。
阿尔弗雷德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握。
两人松开手后,阿尔弗雷德又坐回了椅子上,目光在赫莱尔和夏蕾姆之间来回打量。
“不过,我有个问题。”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赫莱尔身上,“你这样的人才,为什么要屈居在一个没落的男爵家族当顾问?”
空气微微一滞。
夏蕾姆的笑容僵在脸上,阿尔弗雷德这话说得太直白了。
但她咬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因为阿尔弗雷德说的是事实。
“以你的商业头脑和口才。”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如果来银帆家族,我可以给你一个职位——船队的商务总管。负责所有贸易线路的谈判和经营。薪酬嘛……”
他竖起食指,“每月一百枚日冕,外加每笔成交生意一成的分润。怎么样?”
然而,面对阿尔弗雷德抛出的橄榄枝,赫莱尔却没有丝毫尤豫,“谢谢银帆先生的好意,但我恐怕要拒绝了。”
阿尔弗雷德一愣,“拒绝?为什么?嫌条件不够好?那我们可以再谈——”
“不是条件的问题。”赫莱尔打断了他,转过身走到夏蕾姆身旁,手轻轻搭在夏蕾姆的肩上,又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我答应过这孩子,要帮她复兴家族。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
夏蕾姆的眼框瞬间红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这一幕,沉默片刻后,又重新打量起赫莱尔身旁的夏蕾姆,突然笑了。
“我有几个女儿,正值妙龄。”他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