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未消,药膏的痕迹还很明显。
郑姨娘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看了看那几道红痕,脸上的怒色到底和缓了下去。
她松开手,背过身去,静默了片刻。
再开口时,语气便没那么重了:“罢了,也是我太心急了。”
她转身,看着女儿依旧怯生生的模样,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今日也受了惊吓,先回房歇着吧,手上的伤,自己注意些。”
朝盈如蒙大赦,小声应了,逃也似的退出了正屋。
自那日后,朝盈更怕见人了。
虽因傅惟言的干预,崔尚仪未再对她施以严厉惩戒,但那里的一切,依旧让她如坐针毡。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在快雪轩里也常常独自发呆,唯有往傅惟言那边跑时,她的眼睛才是亮亮的。
像一只寻找庇护的幼雏,本能地靠近唯一给予过她温暖的人。
……
思绪从遥远的回忆和纷乱的过往中抽离,朝盈望着妆台上摇曳的烛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没有任何痕迹的掌心。
指尖微微一颤,蝴蝶金钗落在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朝盈闭上眼,将那声几乎要逸出唇边的叹息,重重地压回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