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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鸟依赖(2 / 3)

不出有力的言辞。

傅惟言的话太锋利,也太准确,精准地刺中了她那份潜藏的轻视与敷衍。

她作为前朝时期就在宫中侍奉的女官,见过的贵人多如泥沙,如今教导傅家姑娘,是职责所在,尽心尽力。

但对朝盈时,难免掺杂了应付差事和“让她认清自己位置”的复杂心绪。

如今被一个少年当面揭破,还是侯府世子,她顿觉颜面扫地,尴尬无比。

“世子,我、我绝无此意!”她强自镇定,声音却已不复之前的平稳:“教导盈姑娘,亦是太太吩咐,岂敢不尽心?今日之事,确是盈姑娘差错明显,我为师之责……”

“行了,”傅惟言不耐烦地挥挥手,重新靠回廊柱上,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神气。

但说出来的话却依旧不留情面:“崔尚仪的尽心,我们今日都瞧见了,盈妹妹年纪小,刚来府里,规矩礼仪自然要学,但也不必急在一时,更不必用宫里惩戒女官那套来招呼她。”

“她手伤了,今日怕是学不了什么了,我这就带她回去上点药,太太若问起,我自会去说。”

说罢,他站起身,顺手将廊栏上那套青瓷茶具胡乱拢了拢,塞给旁边一个早已看呆的小丫鬟:“收拾了。”

然后,极其自然地,牵起朝盈未受伤的左手:“走吧,小呆鹅,带你上药去。”

朝盈被他牵着,懵懵懂懂地跟着走了几步,才敢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崔尚仪仍旧僵硬地站在漱玉轩门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唇紧抿。

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重重地关上了门。

廊外日光正好,梧桐叶沙沙作响。

朝盈的手被傅惟言握在掌中,那掌心干燥温热,带着薄茧,有些粗糙,却让她惶惶不安的心,渐渐落回了实处。

她偷偷抬眼,看着少年线条清晰的侧脸,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在这座深宅里,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世子哥哥,或许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

傅惟言领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雁声居,叫她坐下,自己去找了消肿的药膏来。

不多时,他便拿了个靛青色的小瓷罐出来。

旋开罐盖,一股清苦微凉的药草气息弥漫开来。

傅惟言用指尖挑了一小块琥珀色、半透明的药膏,抬眼看向朝盈:“手。”

朝盈犹豫了一下,将红肿未消的右手慢慢伸到他面前。

掌心那三道戒尺留下的红痕已经微微凸起,在细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这药膏化瘀消肿最好,就是刚抹上时会有些刺痛。”傅惟言说着,指尖已轻轻触到她的掌心:“忍着点。”

药膏触及皮肤的瞬间,一股冰凉的痛感传来,朝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是咬紧了牙,没有抽回手。

傅惟言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瞥了她一眼。

小丫头眼眶还红着,睫毛湿漉漉地垂下,嘴唇抿得发白,一副强忍疼痛的模样。

他放轻了力道,指腹沿着红痕边缘,极轻缓地将药膏推开揉匀。

那药膏初时刺激,揉开后渐渐发热,灼痛感被温热的舒缓取代。

“崔尚仪那人,就是宫里呆久了,一身刻板规矩,外加一双势利眼。”傅惟言一边上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别把她太当回事,也不用太把她的话当真,学得会就学,学不会,也没什么大不了。”

朝盈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村里,见邻家女孩二丫爬树摔破了膝盖,她那个总是凶巴巴的哥哥一边骂她“笨死了”,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清洗伤口的模样。

那时她躲在篱笆后偷偷看着,心里羡慕极了。

她也想要一个哥哥,一个会在她摔倒时扶她起来、被人欺负时挡在她前面的哥哥。

药膏均匀地覆满了红肿处,傅惟言收回手,盖上瓷罐:“好了,别沾水,明日应该就能消下去大半。”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唤了声:“碧云,过来。”

一个穿着模样伶俐的丫鬟应声而入。

傅惟言指了指朝盈:“送盈姑娘回快雪轩,路上仔细些。”

碧云恭顺地应了,朝朝盈福了福身:“盈姑娘,请随奴婢来。”

朝盈站起身,看向傅惟言,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

傅惟言正拿着布巾擦手,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无所谓地摆摆手:“去吧。”

回快雪轩的路上,朝盈默默跟在碧云身后,心里乱糟糟的。

也不知道回去,母亲会怎么说……

果然,甫一踏进院子,郑姨娘已经得了消息,正坐在正屋的椅子上等着。

见了朝盈,她面色沉沉,挥手让碧云退下。

屋内只剩母女二人。郑姨娘盯着朝盈看了半晌,才开口,声音里压着火气:“跟着崔尚仪学东西,那是多大的体面?你倒好,头一天就闹出这等事!还惊动了世子!”

朝盈低着头,右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

郑姨娘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我看看。”

朝盈慢吞吞地伸出右手。

掌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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