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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3 / 4)

眼前火光乍现,那是兵器与兵器对撞时才会产生的东西,是力与力的在较量。

紧接着,能取他性命的长枪消失,横在他眼前的,是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剑身上有着一道险些能把佩剑折断的长痕,而这段长痕带来的恐怖力量也让剑身嗡鸣不止。

“哗啦——”

长剑尽碎,落于赵仲祐身前。

周围鸦雀无声。

打着响鼻的战马,被长风鼓动的旌旗,在经历过一场大战后的将士们的气喘吁吁,在这一刻全部没有了声音,世间万物仿佛陷入静止状态,连这个季节特有的秋风萧瑟都失去了踪迹。

“冼大将军?”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姜御月微微抬眉,缓声开口,“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呼——”

安静的长风得到释放,卷起枯黄的枝叶抛洒在空中。

屏住呼吸的战马与将士们被赦免,大口大口呼吸着并不算新鲜的口气。

更有胆大者,还偷偷抬起了头,透过被长枪贯穿的门洞看向里面的演武场。

偌大的演武场,训练有素的亲兵们倒了一地,没有一个能再爬起来,而在他们中间的榕台之上,是一个身着金色盔甲的男人。烈烈的秋风高高扬起他猩红色披风,他侧脸回眸,恍若天神降世。

冼越。

大胤开国武将中唯一一个能在武力上与太初帝平分秋色之人。

“你不是我的对手。”

冼越目光落在姜御月剑身整齐断裂的剑柄上,“陆延光在哪?”

陆延光,太宗皇帝的名字。

这位杀神死而复生的第一件事,果然是要找太宗皇帝报仇。

“太宗皇帝早已魂归故土,将军怕是找不到他了。”

姜御月反挽剑花,将光秃秃的剑柄送还剑鞘。

死里逃生的亲兵回神,冷汗如雨落下。

冼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陆延光死了?”

“这是自然,太宗皇帝是人,是人,便有生老病死。”

姜御月道:“现在是熹平四年,将军死后的第一百零七年,太宗皇帝崩逝后的第八十九年。”

冼越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您恨之入骨的太宗皇帝并不长寿,在您死后的第十八年随太初帝而去,享年三十七岁,仅比太初帝多活了十年。”

姜御月道。

对于这位太宗皇帝,史官们在对他极尽美誉的同时,将他排除异己的血腥手段也一字不落记下。

这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春秋笔法,姜御月自幼读史,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姜御月抬头看冼越,“虽说太宗皇帝初掌权之际行事酷烈,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他,大胤江山会在太初帝崩逝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那又如何?”

冼越冷声道。

冼越飞起一脚,踹在枪杆。

“嗖——”

长枪直冲姜御月面门呼啸而来,掀起的厉风让周围战马的马鬃为之炸了起来。

亲兵脸色大变。

冼越竟残暴至此?竟听不得半句旁人说太宗皇帝的好?哪怕是毁誉参半的评价也会让他杀心骤起?

——娘娘刚解了佩剑,身上没有任何兵器,这样的长枪飞过来,分明是取娘娘的性命!

“娘娘当心!”

亲兵惊道。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亲兵扑向姜御月,以自己的身体给她当肉盾。

姜御月眼皮轻抬,按在亲兵肩膀。

亲兵被她按下,而她借力而起,腾空跃至半空,血迹斑斑的战靴踩在枪杆上。

“轰!”

一声巨响。

破空而来的枪头狠狠砸在地上,整只枪头没入泥土,只留枪杆在外面。

巨大的惯性让枪杆颤动不已,仿佛在不甘自己不曾饮血。

但下一刻,雷云纹的战靴踩在枪杆,枪杆的嗡鸣声瞬间中止。

“冼大将军好俊的功夫。”

姜御月脚踩枪杆,气息不乱。

冼越掀了下眼皮,审视目光落在姜御月身上。

宫门后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将,年轻到尚未完全褪去身上的青涩之气,更不知如何藏拙,一身的凌厉像是出鞘的剑,能将挡在她面前的东西斩得粉碎。

佩剑已碎,她便解下佩剑递给身边赵仲祐,一张仍有着血污痕迹的脸抬起,看向榕台的他。

四目相对,她的眼里没有普通人见到他时的恐惧,只有跃跃欲试闪在她与陆延光极像的眸子。

——她在兴奋。

一如他与陛下的第一次相遇。

穿着破铜烂铁盔甲的陛下一边叫他黄口小儿,一边拿着武器往他身上招呼,仿佛在万千生灵里找到了同类,迫不及待想要将他收于麾下。

可是,他的陛下已经死了,死于一百零七年前的夜。

陛下死时仍与他吃着酒,一双眸子亮晶晶,一手端着酒盏,一手揽着他的肩膀,大着舌头与他说着话:“小越,我问了从海上回来的商人,他们说海外还有别的国家,怎么办?我想去那看看。”

他知道这是陛下又看上了别的地,想要把那些传闻中富饶而又神秘的地方纳为自己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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