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联系上沈墨!“上师”虽死(其灵魂被困归墟),但白莲教在江南乃至全国的残余势力仍在,京城的局势也未完全明朗。他“葬身大海”的消息一旦传开,必然引发新一轮的动荡!
他挣扎着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向着渔村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衰老和虚弱如同跗骨之蛆,侵蚀着他的身体。
当他如同乞丐般出现在那个小渔村时,引起了村民的警惕和围观。他亮出了随身携带的、虽然被海水浸泡但依旧能辨认的锦衣卫指挥使令牌,才让惊慌的村长相信了他的身份。
“立刻……备马……不,找最快的船!送我去最近的卫所!再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至京城北镇抚司,交予沈墨!”林燮用尽最后的力气下达命令,随后便眼前一黑,晕倒在村长的家中。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天津卫的一处军事卫所内。卫所指挥使认出了他,虽然对他突然苍老的容貌震惊不已,但不敢怠慢,早已按照他的要求,派出了信使,并准备好了船只和护卫。
林燮拒绝了休养的建议,强撑着病体,立刻乘船沿运河返回京城。一路上,他不断收到沈墨通过飞鸽传来的消息。
情况果然不容乐观。
他“葬身大海”的消息已然传开。朝野震动!太后闻讯后,先是震惊,随后似乎松了一口气,开始更加放手地提拔其外戚势力。高拱等阁老虽尽力维持,但缺乏强力支撑,显得有些独木难支。北镇抚司内部也出现了一些不稳的迹象,幸得沈墨强力弹压。
而更让林燮心头沉重的是萧然的消息——他依旧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只能靠参汤吊命。
“加速!再快一点!”林燮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近的京城方向,海风吹拂着他灰白的鬓发,苍老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数日后,船只抵达通州码头。沈墨早已带着最核心的缇骑在此等候。当看到林燮那副苍老憔悴、却依旧挺直如松的身影时,沈墨这个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单膝跪地:
“大人!您……您终于回来了!”
“起来。”林燮的声音沙哑却沉稳,“京城情况,路上细说。先回北镇抚司!”
没有过多的寒暄,林燮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他的回归,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局面。所有心怀异志者,在他那虽然苍老却依旧锐利如刀的目光下,无不胆寒。
他首先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北镇抚司内部几个蠢蠢欲动的千户,重新牢牢掌控了这支力量。随后,他亲自入宫,觐见太后。
当太后看到仿佛老了二十岁的林燮时,也是吃了一惊,神色复杂。
“林爱卿……辛苦了。”太后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忌惮。
“为国效力,分内之事。”林燮面无表情,直接将天津卫之事做了简化汇报,只提及追剿白莲教余孽,遭遇海难,只字未提“归墟”之秘。他知道,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太后似乎也无意深究,只是勉励了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朝堂之上,因林燮的回归,原本倾斜的权力天平再次被强行扳回。太后一党暂时收敛,高拱等大臣则松了一口气。
然而,林燮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象。他损耗的寿元无法弥补,身体的虚弱需要长时间调养。而白莲教虽遭重创,但其根基未灭,那个神秘的“摆渡人”和“归墟”中被封印的“古老存在”,更是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还有昏迷不醒的萧然……
他回到北镇抚司,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望萧然。
静室内,萧然依旧安静地躺着,呼吸微弱,仿佛沉睡的玉石。
林燮坐在榻边,握住萧然冰凉的手,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心中充满了无力感。连番恶战,挚友重伤,自身寿元大损……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萧先生……”他低声唤着,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又仿佛只是在倾诉,“这漫漫长夜,我还能……坚持多久?”
残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帝国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个人的磨难与未来的挑战,依旧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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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燮的回归,以其雷霆手段和依旧不容置疑的权威,迅速稳定了京城的局势。太后及其外戚势力虽然心有不甘,但在林燮掌控着锦衣卫和部分京营兵权的现实面前,也只能暂时蛰伏。朝堂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表面波澜不惊,暗地里却依旧暗流潜藏。
然而,林燮的身体状况,却成了他最大的隐忧。损耗的二十年寿元并非简单的疲惫,而是一种生命本源的亏空。他时常感到精力不济,内力运转也远不如从前圆融顺畅,甚至在某些深夜,会无法控制地咳出带着暗沉血丝的痰。
太医的诊断也证实了这一点:“林大人乃心神、元气皆遭重创,非寻常药石可速效补益,需长期静养,切忌再动武劳神,否则……恐伤及根本,折损阳寿。”
静养?对林燮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奢望。帝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