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守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萧然神色凝重,动作却行云流水。他先是小心地刮下少许“赤血茯苓”的粉末,其色如朱砂,入手温热。然后按照古籍记载和他自身对药理的深刻理解,将其与“天山雪莲”、“百年茯苓”、“无根之水”等十几味辅药按特定比例和顺序投入一个紫砂药鼎之中。
他并未生火,而是双掌抵住药鼎,运起精纯的内力,缓缓注入鼎中。只见他掌心隐隐泛起青白之气,药鼎竟自行微微颤动起来,鼎内药材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交汇,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了炽热与清凉的药香。
这是晦明阁秘传的“内力炼丹”之法,对施术者消耗极大,但能最大程度地激发药性,尤其适合炼制“赤血茯苓”这等至阳灵物。
时间一点点流逝,萧然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逐渐苍白,但他眼神依旧专注,内力输送平稳而持续。
数个时辰后,药鼎的颤动渐渐停止,鼎盖缝隙中透出的光芒也由赤红转为一种温和的金色。
萧然缓缓收功,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揭开鼎盖。
只见鼎底,静静地躺着三枚龙眼大小、通体金黄、隐隐有流光转动、散发着沁人心脾异香的丹丸——正是以“赤血茯苓”为主药炼制的“纯阳化蛊丹”!
丹成的瞬间,静室内的阴晦之气仿佛都被涤荡一空,充满了温暖祥和的气息。
萧然将三枚丹丸小心取出,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之中。他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走出静室,将玉瓶递给林燮:“林兄,幸不辱命。此丹应可化解‘蚀心蛊’之毒。”
林燮接过尚带着余温的玉瓶,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至阳之力,重重拍了拍萧然的肩膀:“辛苦先生了!”
接下来,便是验证药效。虽然先帝已崩,但太医院还保留着先帝病重时的一些血液样本和药渣残迹。
萧然取出一份封存的血液样本,那血液即便过去多时,依旧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隐隐有一股阴寒之气。他将一小粒“纯阳化蛊丹”碾碎,调入清水之中,然后滴入那血液样本。
奇迹发生了!
丹粉融入血液,那暗红色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丝丝缕缕的黑气从血液中被逼迫而出,在至阳药力的灼烧下,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最终消散于无形!而剩下的血液,则恢复了正常的鲜红色,那股阴寒之气也彻底消失!
“果然有效!”林燮眼中闪过喜色。
萧然又检查了先帝用过的药渣,在其中发现了微量的、“赤血茯苓”至阳气息能够产生剧烈反应的阴寒物质残留,进一步确认了“蚀心蛊”的存在以及解药的有效性。
“如此,便可确定,先帝确是中了‘蚀心蛊’而亡。下蛊者,必然与精通此术的白莲教‘上师’一脉脱不开干系!”林燮语气沉痛而肯定。
有了这个确凿的结论,先帝之死的真相终于大白。这不仅是对先帝的交代,更是对“菩提”组织罪行的又一铁证!
“此丹不仅能解蛊,”萧然补充道,“因其蕴含至阳生机,对抵御白莲教的阴煞邪术,亦有奇效。林兄可随身携带一枚,以备不时之需。”
林燮点了点头,将玉瓶郑重收好。这“纯阳化蛊丹”不仅是对过去的交代,更是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邪术攻击的重要保障。
然而,就在两人以为终于可以稍微松一口气时,沈墨带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大人,萧先生,我们安插在西北的暗桩传回密报,他们在昆仑山脉东麓,一个名为‘潜龙谷’的地方,发现了不同寻常的踪迹!”
“潜龙谷?”林燮和萧然对视一眼,立刻想起了陈洪口供中的“龙脉汇聚之处”!
“说详细点!”
“据暗桩描述,那‘潜龙谷’地势险峻,人迹罕至,但近几个月,却偶尔有身份不明、着装奇异之人出入。而且,谷中似乎有大型土木工程的迹象,夜间偶尔能看到不似寻常灯火的奇异光芒。当地牧民传言,那是‘山神’在活动,不敢靠近。”
奇异之人?大型工程?奇异光芒?
这绝不寻常!很可能就是白莲教“上师”一系的藏身之地,或者说,是他们在西北经营的一个重要据点!
“看来,我们猜得没错。”林燮目光投向西方,眼神锐利如刀,“‘上师’的老巢,果然在西北昆仑!”
萧然沉吟道:“昆仑乃万山之祖,地势复杂,气候恶劣,且多有神秘传说。白莲教盘踞于此,必然经营日久,根深蒂固。此去,恐比京城更加凶险。”
“再凶险,也要去!”林燮语气斩钉截铁,“此獠不除,国无宁日!京城之事,可暂由高拱等人维持。我们必须亲自去一趟这‘潜龙谷’,会一会那位神秘的‘上师’!”
他看向萧然:“萧先生,此番远征,凶吉难料,你……”
“我与你同去。”萧然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应对蛊毒邪术,离不开医药。况且,‘赤血茯苓’既已用完,或许在那昆仑之地,还能找到其他克制白莲教的机缘。”
林燮不再多言,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血苓既已解毒,真相已然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