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症状诡异,似毒非毒,似蛊非蛊,楼中医者皆束手无策。需萧先生亲自诊断。”
萧然沉吟片刻,看向林燮。林燮微微点头。
“可。”萧然应承下来,“待此间事了,我可随你去看看。”
鸱吻似乎松了口气,起身拱手:“如此,多谢萧先生。作为诚意,第一条消息,免费奉上。”
他压低声音:“据楼内探查,‘笑面财神’朱贵,近半年来,与一个来自南洋的香料商人过往甚密,资金往来巨大。而那南洋商人的船队,曾数次在非漕帮控制的私人码头,卸下过一些……非香料类的沉重货物。”
南洋商人?沉重货物?林燮眼中精光一闪。这无疑是一条重要线索!
“此外,”鸱吻继续道,“二位需小心一个名为‘闻香教’的组织,近年在江南民间悄然兴起,势力扩张极快,其教众行事诡秘,似乎……也与某些神秘人物有所关联。”
闻香教?又是一个新的名字。
鸱吻提供完情报,不再多留,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书房内,烛火摇曳。林燮和萧然面色凝重。江南的水,比他们想象的更深。漕帮内斗,神秘南洋商人,新兴的闻香教……这一切的背后,是否都晃动着那个“影大人”的影子?
根据鸱吻提供的线索,林燮将首要调查目标,锁定在了漕帮大管事,“笑面财神”朱贵身上。
此人掌管漕帮钱粮多年,人脉广阔,与各方势力都有牵扯,且近期与神秘南洋商人有异常资金和货物往来,嫌疑最大。
林燮并未直接传唤朱贵,以免打草惊蛇。他命沈墨带人,暗中监视朱贵的宅邸、商铺以及其经常出入的场所,同时调查那个南洋商人的底细。
数日下来,收获颇丰。
朱贵此人,年约五十,身材富态,总是面带笑容,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他不仅掌控着漕帮庞大的财务,名下还有多家绸缎庄、酒楼、钱庄,生意做得极大,与扬州乃至南京的不少官员都交情匪浅,可谓手眼通天。
而那个南洋商人,化名“巴朗”,自称来自暹罗,主要经营香料、宝石生意。此人深居简出,生意多由手下打理,与朱贵的接触也十分隐秘,多是在朱贵名下的一处僻静别院中进行。
“大人,我们查过巴朗的货船记录,确实有几次在非漕帮码头卸货的记录,报关单上写的是‘压舱石’和‘特制木料’,但据码头力夫说,那些箱子沉重异常,根本不像普通石头和木料。”沈墨禀报道。
“压舱石?”林燮冷笑,“掩人耳目罢了。可查到货物最终运往何处?”
“每次卸货后,都由朱贵派出的心腹车队接走,运往城西他的几处私人仓库。那些仓库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
线索越来越清晰地指向朱贵。那些沉重的箱子里,装的会不会是私铸的兵器?或是其他违禁品?
就在林燮考虑是否要对朱贵的仓库采取行动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笑面财神”朱贵,竟主动递上了拜帖,请求拜见钦差林大人!
来得正好!林燮正想会会这位漕帮的财神爷。
翌日上午,朱贵如约而至。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色绸缎长袍,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翡翠戒指,未语先笑,一团和气。
“小人朱贵,拜见林大人!林大人奉旨南下,巡查漕运,实乃江南百姓之福,漕帮上下之幸啊!”朱贵躬身行礼,言辞恳切,笑容可掬。
林燮端坐主位,神色平淡:“朱管事不必多礼。本官奉旨办事,还需尔等漕帮同仁鼎力相助。”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朱贵连连点头,“大人有何吩咐,尽管示下,小人必定竭尽全力,配合大人查案!沙帮主……唉,误入歧途,累及帮众,小人每每思之,痛心疾首啊!”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朱管事有心了。”林燮目光如炬,看着他,“既然朱管事提及沙通天,本官正好有些疑问。沙通天勾结逆匪,私造军械,所需银钱巨大,不知漕帮账目上,可有体现?”
朱贵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一凝,随即叹道:“回大人,沙帮主……行事隐秘,许多开销并未走帮中公账,都是他私下调拨。小人虽管着钱粮,但有些款项,沙帮主只令心腹办理,小人……也是事后才知端倪,已然来不及阻止了。”他巧妙地将自己摘了出去。
“哦?是吗?”林燮不置可否,话锋一转,“本官还听闻,朱管事近来与一位南洋商人巴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朱贵面色不变,笑道:“大人消息灵通。不错,小人与巴朗老板确实有些香料往来,不过是寻常生意,赚些辛苦钱,贴补帮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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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生意?”林燮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压迫,“那为何货船要在私人码头卸下‘压舱石’?又为何要动用重兵把守的私人仓库?朱管事,这可不像是寻常的香料生意啊。”
朱贵脸上的笑容终于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