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修奕连眼帘都懒得掀,只吩咐身侧管家,“打点行装,送郡主去江州。”
这么笨,送去江州吃吃苦也好。
郡主见状欲哭无泪,“哥哥,好歹叫我吃一顿饱饭再走。”
“车上吃。”
“那半年后我能回来吗?”
“......”
郡主的嗓音渐行渐远。
待她离开,朱修奕手一松,怀里的雪猫顿时滑落在地,嘤嘤地往前追郡主去了,他抬手捡起身侧高几上的钳子,亲自将那宫灯的灯芯给剪去。
遒美的五官被灯火映得忽明忽暗,身姿修长而显得十分雍容贵气,连干起这等活计来,也耐看至极。
随侍看着他聚精会神忙活,大气不敢出。
直到许久他方转过眸来,幽幽问,“那人是谁?”
换做任何人对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一定答不上来。
但侍奉他十多年的内侍却是敏锐捕捉到他的心思,立即躬身答,
“回小王爷的话,那陆夫人姓顾,本是金陵人士,其父名唤顾志成,原是织造局底下一皇商,后投了南京守备李留守的缘,被捐了官,如今正履职南京陪都户部的郎中。”
当年圣祖迁都北上后,南京六部依然保留,那里的官职多专用来安置一些颇有声望的士林楷模,或得荫庇的纨绔子弟,抑或做贬官,并无太多实权。
朱修奕扔下钳子,执帕一寸寸,拭去手上的灰尘,“敢算计到王府头上,有种。”
“赶明,本王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