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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3)

秋风滚进门廊,轻轻掀动书封,和离书的一角被掀得移动少许。

陆承序视线落在那份和离书,眼底的轻倦一瞬散空,瞳仁微微凝紧。

这封信,陆承序并不陌生,前不久见过,只是当时那封信齐齐整整由一个匣子装好,被递到他跟前,他只掀开匣盖看了一眼,见是一封和离书,并未拆开,便叫退回去,并派遣管事接他们母子进京。

即便没闹出郡主那桩事,他也预备待在京城站稳脚跟,便接他们团聚。

而眼前的书封并不平整,看得出来,该是在怀里揣了不少时日。

难怪她借病不去见老太太,也不与他做夫妻。

看来她心里当真还怄着气。

看来郡主一事,她依然耿耿于怀。

陆承序神色依然平静,且添了几分温和,

“你是个聪明人,怎能把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当一回事?我陆承序重诺,既娶了你,一日为妻,永世为妻,不可能贬妻为妾,我更不可能娶什么郡主,此事就此揭过,可否?”

华春慢慢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定定看了他一会,语气也温和,“七爷,何必强求?当初这门婚事,七爷是奉长辈之命,被迫娶我,我亦是父命难为,背井离乡嫁去益州,你难,我也难,且不如,就此丢开手,成全你与郡主。”

陆承序听得“成全”二字,眼底闪过一丝厌嫌,“别说糊涂话,我与那郡主毫无瓜葛。”

“你救过她,她非你不嫁...”

管事去益州接她时并未提过这茬,而陶氏在信中该也是闪烁其词,这是华春在进京途中,泊在通州码头时,偶然听画舫里说书先生所得。

陆承序似乎对这段轶事丝毫提不起兴趣,“两年前我自两江按察使司改任湖广,路过江州,途遇一伙盗匪劫掳良家女子上船,我吩咐随行侍卫救下,那一船女子有七八人,我并不知那郡主何以混入其中,倘若这算情谊,那整个临安十万渔民算不算都为我所救,我娶得过来?”

他语气暗含嘲讽,不以为意,

“前不久我被召回京城,于宫宴上被郡主认出,她提起旧事,我是毫无印象,在你进京前,也借着机会将有妻有儿一事禀告襄王,予以回绝,那襄王又非愚蠢无赖之辈,岂会让女儿自甘下贱,毁人姻缘?此事被人以讹传讹,道听途说,早已失真,你莫要搁在心里。”

陆承序自以为解释明白,但华春听着,面上并无明显波动。

“七爷,不论你与郡主如何,我意已决,咱们和离。”

陆承序见她执拗不堪,脸色微微沉下,耐着性子再问,“为何?”

冷冷两字扔下,已透露出他的不快。

为何和离?

华春心里忽然涌现出诸多难以言状的情绪来,这五年来的辛苦、委屈、痛楚、失望有如岩浆在胸膛来回翻滚,不一而足,细数不清,但华春强自按捺住,不露端倪。

她不是来与他控诉自己的不满与委屈的,她的骄傲不允许。

她不准许自己像个市井泼妇,用嚎啕的嗓子用控诉的方式,来寻求丈夫一点可怜。

好聚好散。

给彼此留点体面。

儿子还要靠他养育。

顾家还需他扶持。

她替他侍奉双亲,数度将那在鬼门关打转的婆母给救回,保他在外建功立业,免他丁忧,方至他如今位高权重,她是有功劳的。

她打点所有行装进京,有自己一番打算,往后没准还有用得着他的一日。

华春思量地明明白白。

不愿撕破脸。

好聚好散。

“不合适...”她端端正正坐着,身姿秀丽依旧,语气却淡,“我也乏了。”

陆承序何等人物,在官场爬摸打滚,岂会没有察言观色的功夫,一个“乏”字,道尽心酸。

她还是在怄气。

他语气顿时温和下来,带着耐心,“我知夫人这五年劳苦含辛,父亲不太着调,常年云游在外,母亲身子不好,全靠夫人调度料理,有你周全家宅,我方能毫无后顾之忧,我陆承序有今日之地位,夫人功不可没。这不,眼下我在京城安顿下来,接你母子进京,便是奔着一家团聚,往后好好过日子来的。”

华春听着他这番话,徒然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

于他而言,便是一句“你辛苦了”。

于她,却是近两千个起早贪黑的日日夜夜...

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华春也不指望他感同身受。

当初坐在益州那间空荡荡的婚房拿定这个主意时,她只有如释重负与豁然开朗。

五年,已耗尽了她对婚姻所有期待。

什么阁老夫人,什么国公府少奶奶,面子光鲜,里子难看。

不愿再将自己困入这座华丽的牢笼,被“贤惠”二字,绑缚一生。

累了。

“如若我坚持和离呢?”

斜阳一寸一寸漫上来,将他面上细微的表情映照的丝毫毕现。

陆承序神色微的一动,脸上所有情绪淡下来。

在他看来,华春过于冥顽。

他们夫妇五年艰辛,不就是为了阖家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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