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腼腆可人。
钟庆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做声。明明是之前催着他出来打听玉筠去了哪里,特意打听明白从皇后宫内出来,便赶着迎过来的,去养怡阁可不用转这么大圈子。
玉筠没有细想,只有一种看见主心骨的踏实。
此时那宫女正要经过两人身旁,周制忽然道:“且慢。”
宫女一怔,止步侧身道:“奴婢参见五殿下。”
周制眼角的余光,瞥见在门洞中正站起来的如宁。
如宁起身,抬手摸向后颈,一脸莫名,似乎不知发生了什么。
周制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宫女答道:“奴婢是尚膳监的,方才奉命送食盒去孙贵人宫中,殿下少见到也是有的。”
周制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却也是巧了,方才钟庆回来说,我的母亲近来想吃一样东西,只是别人传的话不明不白,劳烦这位姐姐陪我去一趟养怡阁,可好?”
宫女愕然。玉筠也有些意外,正要说话,却见周制搁在腰侧的手指轻轻地向她一晃。
玉筠心头发紧,当即说道:“我也正想着去养怡阁看看……正好顺路。”
那宫女见她也要去,于是并没有再说什么,此时如宁走过来道:“殿下,方才奴婢是怎么了,只觉着一阵头晕似的。”
玉筠道:“你多半是站了太久,有些头晕。所以我请这位宫女姐姐扶你到门下歇会儿,好些了么?”
如宁笑道:“好多了。”又回头道:“多谢姐姐。”
钟庆早看见了周制对玉筠打的那个手势,便问如宁道:“如宁姐姐,今日御书房里可还安妥么?”
如宁道:“好着呢,那个李教授不在,自然没有人敢为难我们殿下。”说到这里,她小声道:“你们听说了没有?那教授好似得罪了皇上,被……”
钟庆先前为了给周制探听消息,来来回回地在宫内窜动,自然也早听说,甚至也跟周制说过了。
此刻却装作一无所知:“什么?竟有这种事?那可真是老天开眼。”
如宁“嘘”了声,生怕叫玉筠听见,小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谁叫他屡次三番打我们殿下呢。还是殿下心慈,不许我幸灾乐祸的。”
钟庆也小声地说道:“殿下心慈是他的,我们当奴婢的,自然为了主子着想,管别人呢,谁敢害主子的,就是该死!”
如宁笑道:“你这个小家伙,没想到杀心这么重。还好殿下没听见,不然又不乐意了。”
两人说了几句,钟庆便看那宫女道:“姐姐在尚膳监里的差事,想必是极好的?”
宫女淡淡道:“忙碌的很,哪里有那么好。”
“我们可都艳羡着呢,”钟庆满脸堆笑,道:“宫里的那些好东西,都是尚膳监里做出来的,若不是跟着主子,我都想去那里当差了,听说油水且大,不知是不是真的?”
宫女面色有些冷,道:“这不过是胡说的,而且就算有,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
如宁看她冷冰冰地,便对钟庆撇了撇嘴,低低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钟庆故意地东拉西扯,一会儿引如宁说话,一会儿引那宫女说话,没有空闲的时候。
而这会儿在前头,周制已经把该问的话都问过了。
玉筠匆忙回答后,说道:“你想干什么?”周制自然不会无的放矢,他要带着那宫女,必定有缘故。
周制道:“姐姐,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怕……你要记着,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玉筠莫名地有些心跳加速:“她、她的身份……”
周制握住她的手轻轻握了把,道:“回头我会跟你细说。”
往养怡阁的路,越走越偏,连一直假作无事的钟庆都忍不住有些紧张。莫名地想起上次周制杀死那两个内侍的场面。
他到底跟了周制这段日子,有些清楚了主子的心思,知道这一次,针对的怕是那个宫女。
只不知究竟会如何。
渐渐地到了养怡阁,隔着高墙,隐隐听见里间有个声音道:“什么玩意儿,连个封号儿都没有,也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周制身形一晃,靠在了玉筠身上。
钟庆急忙过来扶着:“殿下……”
玉筠道:“你怎么样?”还以为他发了旧伤。
如宁急上前扶住玉筠,大家都看着周制,只见他咳嗽着,道:“没事……”
而这功夫,里头的声音又响起来,道:“真是活见鬼,想要的得不着,偏偏给这个贱人沾了便宜……”
有一个声音道:“贵人何必跟她计较,如今德妃娘娘照拂,咱们还是别来招惹……”
“德妃娘娘哪儿是真心要照拂这贱人,就算搬出来,不也依旧连个封号都没有?在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还怕有个鬼出来咬我?”
周制苍白着脸色,回头对玉筠道:“五姐姐,里头闹腾,你且不必入内,我先进去看看,安定了再说。”
玉筠抿了抿唇:“好吧。”
周制又看向那宫女道:“让这位姐姐见笑了……劳烦您,片刻就好。”
那宫女望着他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