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又听到里头的吵闹,眼底掠过一丝不耐,道:“哪里的话,殿下请吧。”
周制缓步入内,钟庆心里打鼓,跟在旁边。
宫女入内之时,回头看了一眼玉筠,见她垂着双眸,静静地站在那里,狐裘大氅的一角被北风撩起,让人想起那一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众人自照壁转了过去。
玉筠才慢慢地抬起眼帘,望着面前那一堵雕着五福临门的斑斓瓦壁。
她知道会有事发生,只是还料不到会是何事。
只听见里头先前那个骂人的声音低了几分,似乎在同周制说什么话,但很快,她叫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果然是野……倒像是要杀人……”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惨叫。紧接着有个声音惊慌失措:“杀人了!”
声音刚响起,却又仿佛被掐住了脖颈。
玉筠睁大双眸,拔腿向着里间冲了进去。
刚拐过照壁,却见周制被钟庆扶着,手捂着胸口,在他对面站着的,是那自称是李隐属下的宫女,她手中握着沾血的一根长簪。
而在地上,新鲜倒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已经气绝身亡,另一个捂着脖颈还在挣扎。
周制看见玉筠,哑声叫道:“五姐姐,快走!”
玉筠对上那宫女的双眼,那宫女脸色微变,叫道:“殿下……”
周制大声道:“五姐姐!这人是细作,杀了这位贵人主仆……还想对你我不利……”
钟庆终于反应过来,尖声叫道:“来人,有刺客!如宁姐姐快去叫人啊!”
如宁拉住玉筠往外就跑,一边儿叫道:“有刺客,快来人啊!”
两个人连声大叫之下,外头巡逻的禁卫听见动静,纷纷赶来。
那宫女眼神暗沉,望着周制道:“小小的年纪,便这样狠辣……你……想干什么?”
周制站起来,向着她缓缓走近,盯着对方的眼睛道:“我想干什么?你难道不知?”
宫女瞥了一眼宫门方向,咬牙道:“五殿下,劝你别多管闲事,留神坏了陛下的安排!”
周制低笑,此刻他不像是个怯弱少年,眼神冷冽邪佞的叫人不寒而栗:“若不是这样,你还不至于非死不可。”
宫女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说我是皇上的人……”
她觉着这位五殿下多半是误会了什么。
但如今情势急迫,禁卫眼见就要进门,自己的身份只怕最终都要曝露,所以忍不住先说出来。
“我当然知道……”周制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攥住哪宫女的手,左手中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刺入她颈间:“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伤害她……就连老头子也不行。”
禁卫们哗啦啦地从照壁外冲出来,周制抓住宫女握簪的手,玉簪直刺自己颈间,刹那间鲜血横流。
“你……”宫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她不知道这位五殿下在做什么……他疯了不成?
等到宫女反应过来、了解到周制的意图之时,已经晚了。
她忙着要撤手,看起来却如同周制正制止了她的行凶。
禁卫们正好把这一幕看了个正着,在宫闱中刺杀皇子?
雪亮的刀锋刺入宫女胸腹之时,她踉跄后退,眼睛却仍死死地盯着周制,直到此刻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少年,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