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可乔仙子去找他时,早已人去屋空。”
“是吗?招呼都不打一声,是怕什么吗?”
萧景渊忽然低笑一声,案台上的灯芯火星猛地一跳,映得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朕倒还记得,三十年前他驾临紫宸殿,满殿文武都不敢抬头。如今啊……”
他故意顿了顿,指尖划过御案上的奏折,
“丧家之犬。”
张恩泽垂眸看着地砖上自己的影子,
“凌渊修为尽废,已是凡人之躯。如今他不告而别,让陛下担心……此事令整个宗门都蒙羞。
因此,我代表东方剑宗前来请罪,哪怕他当年有功,陛下以龙气助他渡劫,已是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
萧景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摆手笑道:
“爱卿何出此言?凌渊是凌渊,宗门是宗门,不可一概而论。你放心,哪怕如今大燕一流宗门不在少数,但东方剑宗依然是护国宗门。”
“宗门与皇室本就一气连枝,尔等需要国之气运、香火,皇室亦需要尔等护佑。大燕宗门虽多,却不如爱卿做事甚得我心……”
闻言,张泽恩心头一动,抬眼看向萧景。
只见陛下走到殿中,抬手拂过蟠龙灯垂下的流苏,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轻快:
“凌渊在时,朝野上下只知国师,不把朕放在眼里。这些年他准备渡劫才让朕有机会整顿朝纲,但国不可无国师。
如今他走了,正好让有能力的人顶上……朕倒是觉得张爱卿能担此重任,如何?”
檐角铜铃被寒风吹响,象是在应和萧景的话。
张泽恩起身作揖:“陛下慧眼,臣定能为大燕保驾护航。”
萧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你师尊的功法,你可都掌握……”
“当然。”
张泽恩一抬手,一柄闪铄寒光的仙剑便凌空而立。
仙剑足有三尺七寸长,剑身通体澄澈如冰,却又透着刺骨的寒芒,令人惊奇的是,哪怕不带有半分法力波动,周围的烛火也都被逼得微微倾斜。
张泽恩指尖轻勾,那仙剑便如通灵般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刹那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剑……悬在大殿之中。
萧景仰首,表情微怔。
这便是元婴期修士的手段,若不是大修士最怕沾了因果,天下哪有帝王家!
怕引得陛下忌惮,张泽恩左脚向前踏出半步,衣袂无风自动,右手并作剑指,朝着仙剑虚空一点。
随着他剑指上扬,那漫天剑影骤然汇聚,化作一只展翅的冰凰。
随后朝着殿中虚空俯冲而下,触碰到地面的瞬间,并未造成丝毫破坏,反而化作漫天霜雾,缓缓凝聚成“君为重”三字。
“师尊当年所传剑决名为千剑,乃是四百年前震慑天下的成名绝技。如今……我却胜他更多,可化万剑。”
张泽恩收指而立,仙剑稳稳落回他手中,剑身上的寒光渐渐收敛,只馀淡淡的灵气萦绕。
萧景微微颔首,对刚刚的表现十分满意。
此人才是值得培养之人。
不枉费王朝供养。
想到此番,他笑得愈发轻松:“你且回去吧,不日我便会宣布大燕国师是你张爱卿,护国宗门不变,尔等依旧可共享王朝气运……”
“谢陛下。”
张泽恩作揖,见萧景似有疲态,也不敢多言,倒退着缓步退下。
出了宫门。
寒风中,他瞧见了那抹绝美的身影。
“乔仙子,回吧。”
“陛下已许诺于我,东方剑宗依旧是护国宗门……”
说完,那道身影纹丝未动,嗓音清冽。
“你师尊的事,陛下可答应查找?”
寒风吹走了话语,就连宫门口的护卫都听不清楚。
张泽恩在风中冷笑:“师尊耗费王朝大量修炼资源,如今失败便远走高飞,对得起宗门吗?”
“如今大燕,一流宗门绝非东方剑宗一家,陛下能念旧情已是大恩,你还要他举国之力,查找废掉的凌渊吗?”
“还是想让天下知晓,大燕缺了底蕴,岌岌可危?”
“此番前来,诸位长老要的也是陛下一句承诺,护国宗门不变便好,我已完成诸位长老的命令。”
“至于凌渊,他寿数不过六十载,难得清闲。想要卸掉宗门负担,你为何偏偏不如他愿?”
听到张泽恩直呼其名,乔欣的身子微微有一些颤斗。
对于她这位金丹修士来说,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