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止不住的发抖。
是我不如他愿?
明明是整个宗门,只剩下我还念他的情分。
她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一是凌渊为何留下这个逆徒!
也敢直呼师尊名讳!
二是元婴修士暮年渡劫失败,早年旧友皆已羽化,身边若再无人照顾,何其伶仃。
皇室到了这一代也不念旧情。
要知道,那个男人离开时,莫要说修炼资源,便是金银都没占皇室半分。
切割的倒是彻底。
而眼前的张泽恩,目中无人,只有眼底泛着兴奋。
不知他兴奋什么!
“你以为你能撑得起东方剑宗?”乔欣冷笑。
话音刚落,张泽恩眸底忽地一冷:
“乔仙子,我尊你是宗门柱石,为了宗门基业稳定还喊你一声仙子。”
“要知道我才是如今的掌门,而你既不是宗门长老,也不是我的师母,没有资格质疑我的本事。”
乔欣依旧冷笑,“你还差的很远,别说现在的他,便是四百年前的他,你也比不上。”
“放屁!”
张泽恩顾不上失态,竟爆出粗口。
他忍很久了,这位丞相之女仗着跟师尊的关系,在宗门内没少指责自己。
“我不如他?”
“他会的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会!我凭什么不如他?”
“他当年修到元婴期花了近二百年,而我三年筑基,七十载便踏入元婴,此等天赋根骨,万古未有!”
“他的成名剑技乃是千剑,而我可化万剑,还另有压箱底的自悟剑法!为何不如他?”
“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你也知道他为何会渡劫失败,都是他沽名钓誉所导致的!”
“而我不会!我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成为世间真正的第一。”
“给我百年,至多百年,我必踏入化神期!他日,东方剑宗便是天下第一宗门。”
“他做不到的事,我一定能做到!”
“而且,会做的更好!”
在他说话的同时,乔欣已经轻移脚步,于寒风中离开。
哪怕身后的张泽恩歇斯底里。
超过他师尊……呵呵,他也敢?
也配?
七十载踏入元婴便是超过那个人了吗?
我若是三十载便踏入元婴呢?
还有那四大宗门中天骄无数,真正一等一的天骄,谁敢说出这种话!
“你们会后悔的。”
乔欣心如刀割,恨恨的想着凌渊最后说过的话。
曾经的那些长老都不在了,如今的宗门等于另外一个剑宗。
走过皇宫前的官道。
她忽地驻足。
当年就是在这里,被凌渊牵着离开皇宫的。
那日飘着鹅毛大雪,霜冻三尺,墙上都挂着冰凌。
可这个春天,比那天的冰雪……
更凉。
紫宸殿内,萧景渊已命内侍拟旨,准备召丞相入宫。
一来该议一议国师之事。
二来劝一劝乔仙子。
皇家自古不得长生,但却能助仙家修行,乔仙子若是有意,皇家愿全力助她。
烛火映着他脸上的笑意,暗金龙纹常服在殿内投下长长的影子。
想着那道妙曼的身影,萧景目光望向殿外渐暗的天色,不自觉又想到了那位国师大人:
“走了好,走得越远越好。”
此时的桃源县,刚下过一场雨,天气寒冷。
作为大燕运输枢钮,路上却很热闹,路边的包子摊上蒸腾起热气,有人坐在里面喝着汤,大声议论着当今国事,也有书上腋下夹着书卷匆匆离开。
还有有不少装载着货物马车经过,樵夫挑拆、货郎挑担……大声吆喝着。
众人人流中,有一位穿着破旧衣衫的青年,在初春时节显得单薄的很。
青年十八九岁左右的年龄,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寒气,但面容却很平静,甚至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的尾指上箍着一枚戒指。
“不入世事多年,我都忘了……丹药不要也就罢了,银钱该带上一些的。”
“修为一落千丈,已是凡人之躯,又冻又饿……若是知道国师把衣服都当了,大燕国的百姓不知会怎么想。”
凌渊嘟囔了一声,嘴唇轻轻触碰戒指:“要不我喊上一声……”
“看这里!”
“国师在此!”
“还不速速……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