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敢让老夫试试你的斤两?”任我行压根不信陆青的话。
他明白陆青的意思。无非是说自己超越前人,不受华山武学桎梏。
这道理理论上成立,可任我行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未见过这般人物。
“唔……也好。”陆青略一思索,便应允下来。
倒不是他对任我行有多少兴趣,看过《吸星大法》后,对方已无太大价值。
只是,他总是要去见一见东方不败的。在见东方不败之前,自然要估算一下他的实力。
若是自己打不过,甚至只能险胜,他都不会上黑木崖。
黑木崖地势险峻,一旦陷入险境,脱身太难。
成仙成仙,活着才是根本,身死则万事皆空,陆青可不打算让自己置身死地。
他抬手解开黄钟公的穴道。
“咳咳……”穴道一解,黄钟公当即剧烈咳嗽起来。
方才陆青研读《吸星大法》,虽然只是略作思索,但前后也差不多耗时两个时辰。黄钟公这老骼膊老腿儿,被连功力带肉身禁锢这么久,真是有些撑不住。
“陆少侠,你这是要让我解开任先生的镣铐?”良久,黄钟公缓过劲来,问道。他虽被点穴,五感却未被封,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必。”陆青摇头,“我知道你们不敢。你们敢踏入这囚室,恐怕也是仗着我在此处。”
“况且只是比试而已,无需放他出来。这地方虽小,却也勉强也够用了。”
“那少侠的意思是……”黄钟公又问。
“我的意思是,你们出去取些补品,让他调息片刻,再拿一柄剑来。”陆青道。
“这个……”黄钟公面露迟疑。
“别白费力气了。这四个看门狗,哪敢给老夫真剑!”任我行突然狂笑起来,“一剑在手,这破囚室还想困住我?”
他这话说的意态狂放,陆青却听得直摇头。
任我行身上虽锁着铁铐,但连接的铁链并不算粗。他之所以无法脱身,根本是内功不够精纯。
内功精纯,并指成剑即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哪里需要真剑!
就算差了一点,此处也并非没有可借助的外物。
平日吃饭的碗碟,若有瓷器,便可摔碎取一二锋利瓷片。
瓷片轫性不行,但硬度与锋利可不逊于铁剑,辅以精纯内功,斩断细铁链并非难事。
至于那需四人合力才能开启的囚室铁门,黑白子对你任我行献殷勤多年,以你心机怎会不知其早已暗中弄到了其他人的钥匙?
可惜,《吸星大法》成就了你,也限制了你,让你的内功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精纯。
“给他吧,有我在,无妨。”陆青收回思绪,对黄钟公道。
“谨遵少侠吩咐。”黄钟公点头应下,又多问了一句,“少侠,您不需要一柄剑吗?”
“我刀剑从不离身。”陆青淡淡道,话音未落,手中已突兀地出现一刀一剑。
你把它们都藏哪了?见状,黄钟公不觉双眼瞪得溜圆,这兵刃他先前可从未见陆青携带。
陆青却不觉得有什么。
这点小手段算什么,衣服里藏人的都有。
不多时,黄钟公便带着食盒与一柄长剑返回,交到陆青手中。
“很好。你带秃笔翁和丹青生出去等侯吧。”陆青随手将长剑丢给任我行,同时对黄钟公道。
“二弟他……”黄钟公迟疑。二弟黑白子不能走吗?
“有我在,无妨。”陆青道。
“哦……”黄钟公虽不甘心,却也不敢违逆,转身离去。
走时并未关门,他心里清楚,陆青绝不会允许他关门。这敞开的门,连同门内的黑白子,本就是陆青留的双保险。
陆青也不在意黄钟公看穿自己的用意。彼此心照不宣却不点破,本就是双方的体面。
“出招。”陆青目光平淡地注视着任我行。
“哼!”任我行一声冷哼。
他无法忍受陆青的眼神。
对我任我行,你可以仇恨,可以愤怒,甚至可以怜悯,但怎么可以平淡?
可先前那一脚的力道犹在,即便不愿承认,那也确实有偷袭之嫌,他也清楚陆青的武功在自己之上。
面对强于自己的对手,任我行绝不吝于先发制人,当即挺剑出招。
他使出的剑法精妙绝伦,绝不逊于五岳剑派的任何顶尖剑招。
那剑锋之上更是暗蕴《吸星大法》的内力。只待陆青稍有疏忽,任我行便要催动功法,即便不能吸尽对手内力,也要让他吃个大亏。
可任我行没想到,陆青明明武功更高,也似乎并不很瞧得起他,但交上手后却异常谨慎。无论他使出多普通的剑招,陆青都象弟子接受师父的考验一样谨守门户。剑来格挡,刀护要害,将所有虚招陷阱尽数化解,仿佛他才是弱势的一方。
“真不爽利!”任我行心中暗骂。这感觉就象铆足了劲准备酣战一场,却撞进了一所空房子,房子的四周还是铜墙铁壁,浑身力气无处可使。
任我行只好试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