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0
窗前有盏常年不灭的灯笼,纱帐中的一切都很清晰。“夫君一一”
伴随着千娇百媚的一声,乔昀指尖缠着的系带扯落。他垂颈与妻子接吻,细致认真,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司遥没耐心,彼此遮蔽还未尽去,她一双长腿便把人勾过来:“靠近些,又不会吃了你!”
她已在张口欲吞入猎物,却还在说不会吃人?可惜她还太稚嫩,一时难以把他吃干抹净。司遥掐他胳膊,喘道:“乔昀,你的鼻梁还是太高了”
乔昀绷紧下颚,按住她蓄力倾身,他亦低估了自己。他们走的这条路滞涩难行。
司遥终于觉察出这位文弱夫君的危险,趋利避害的本能压住攒积已久的欲"求,她不觉后挪。
书生按住她,哑声道:“娘子,后悔已来不及了。”还是那个清润温和的他,司遥却仿佛看到藏在书生文弱身体里的妖邪钻出来,露出掠夺的本性。
她惊奇的须臾,书生按住她,一倾身就没了余地。司遥错愕地睁大了眼,新婚之夜许是太迷糊,她还没有那么明晰的体悟,如今才知道这多有离谱。
抬起头看去,书生双臂撑在她两侧,虽有里衣遮身,但仍能感觉到他臂弯债张的薄肌。
他低着头,几缕墨发垂落额前,遮住那双温良的眼眸,在昏暗烛光下,那双眼眸越显漆黑幽暗。热汗顺着发稍滴落,砸在司遥膝头。司遥为他的反差兴奋,很快忘了难受,好奇打量他。书生被打湿的墨发开始缓缓摇曳,她的视线也随之下移。她撑起身,好奇地看向汗水与汗水交汇处,就着昏暗的光看到下方时隐时现的锋芒。
吞吞吐吐的,真是有趣。
乔响从最初的巨大空茫中回神,发觉妻子正在好奇地盯着一切,才平复的波动再次鼓噪。
“娘子,非礼勿视。”
他猛然压住她,司遥失去了窥伺的契机,只能看到纱帐顶上随着他们而荡漾的水波。
料想书生是害臊了,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我还没仔细看过夫君长什么样呢?夫君,我们点灯好不好?我看看你,你也看看我。”乔响知道她指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所有。他们虽在新婚之夜坦诚相待过,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彼此都没心思多看对方,因此还不算很熟悉。
她兴致勃勃地要扒他衣裳,指尖所经之处掠起躁动。乔昀低头堵住她的唇舌。
他一改温文,握住司遥乱动的手将其桎梏在她头顶,纱帐上的涟漪在夜风下波动不止。
风声在子时停下来。
书生吻了吻司遥:“娘子,时辰到了,下次再继续。”“小气……“司遥虽意犹未尽,但哪怕书生在过去一个时辰里一成不变,她也因为彼此的天赋异禀吃够了苦头,抱怨几句便也绕过了他。晨起,她坐在榻边发呆。里衣凌乱地搭在臂弯,露出一片雪白肩头和半挂半落的肚兜。
肚兜是月白色的,素雅颜色被包裹着的饱满弧度染上绮色。浓睡过后,她周身呈现出介于素净和诱惑的糜丽。书生一丝不苟地穿好衣冠,束好巾碛,回身见到妻子慵懒艳丽的模样,清若雪竹的身姿顿了顿。
他一步步走上前,因背对着光而目色晦暗不明。司遥注视着一身草木清华之气的书生靠近,回想昨夜的敦伦,发觉她这夫君一个有趣之处。
他害臊的时候会变凶悍呢。
不许她乱看,却会与之相悖地狠狠责罚她的不安分。他越这样,司遥越想看他为她破例,想看他这副斯文高远的书生面容露出失控神色。
乔昀修长的指轻挑司遥肚兜细细的带子,指尖勾住不动。司遥抬眸望着他,因睡意未散而迷离的美目越显水雾迷蒙。本只是随意用目光撩拨,她却看到书生干净的青衫下起了褶皱。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一眼。
既这样禁不起撩拨,为何昨夜不肯与她彻夜尽兴?“夫君……”司遥柔声唤他,千娇百媚。
乔昀垂眸看着她没有动。
司遥仿佛没发觉他衣衫下的异样,像是不舍夫婿要外出,她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柔软侧脸轻轻贴上书生的腰腹,正好贴在褶皱起伏处。那一刹间如干柴遇烈火。
乔昀本要捏住妻子肚兜系带的手转而扣住她后颈。手往上,稍用力扣住妻子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更紧地贴向他。司遥身形一僵,似乎感受到布料下暴跳的筋肉在贴着她脸颊鼓噪跳动。书生没有继续收紧手,插'入她发间的十指收拢。这样的时候他和那个迂腐又文静的书生很不同,跟他衣衫下的薄肌一样有着极其矛盾的反差。
司遥心跳飞快,故作不知地抱着他腰腹,脸颊轻蹭。“娘子……”
文秀的书生玉面微仰,闭着眼喉结滚动,溢出喑哑的低'唤。贴着司遥脸颊的衣裳越发格得慌,熨烫着她脸颊。司遥耳垂发热,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她心跳变得急而乱,既本能地想远离,又想一探究竞。
她仰脸看他,书生亦在看她,
他盯着她的眼,微凉指尖徐徐捏起她肚兜细带,司遥还以为要达成所愿,身上那半落不落搭在雪山半山腰的绸布往上走了走。书呆子!
他竞把松落的带子系好了!
还系得极紧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