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快速做出部署:“第一,小赵,你立刻向专案组详细汇报昨晚行动和孙老三的审讯情况,重点强调佛爷涉案的可能性,以及对方可能存在的保护伞和迅速的反应能力,请求上级指示和更大范围的协调支持。”
“第二,大刘,耗子,你们俩继续之前的监控任务,但要加倍小心。大刘重点盯黑皮,我预感,孙老三出事,黑皮作为知道一些内情的底层人员,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被灭口或者被敲打的对象。耗子盯紧小丽和歌舞厅,留意那辆伏尔加是否再次出现,以及小丽是否有新的异常举动。”
“第三”陈识看向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我再去会会那个佛爷。虽然不能直接接触,但我需要在东区那边再摸摸情况,看看孙老三被抓的消息传出后,他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队长,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小赵担心道。
“放心,我只是在外围观察,不会靠近。”陈识安慰道,“现在我们是明处,他们在暗处,更需要沉住气,耐心收集线索。”
安排妥当,几人分头行动。
陈识换上一身更普通的、甚至带着补丁的灰色中山装,戴上顶旧帽子,再次来到了东区福安里附近。
他没有进入里弄,而是在外围找了个早点摊,要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慢悠悠地吃着,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福安里十七号的方向。
清晨的东区,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倒马桶的、生炉子的、赶着去上工的人来人往。
福安里十七号那扇院门紧闭着,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陈识耐心地观察着。
他看到那个侄孙马小军像往常一样,提着篮子出门去买菜,神色如常。周围邻居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议论。
难道孙老三被抓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还是佛爷定力十足,丝毫不露声色?
就在陈识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马小军买完菜回来,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巷口和一个穿着干部服,推着自行车的中年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那人递给了马小军一个用报纸包裹着的小方块,看起来像是一条烟。
马小军接过,迅速塞进菜篮子里,然后两人若无其事地分开了。
整个过程很快,在嘈杂的清晨几乎不引人注意。
但陈识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干部服男人他隐约觉得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努力回忆,却一时想不起来。
陈识没有跟踪马小军,也没有去追那个干部服男人,那样太容易暴露。
他默默记下了那个干部服男人的体貌特征中等身材,微胖,戴着眼镜,自行车是二六式的凤凰牌。
他回到招待所,将这一发现记录了下来。
这个看似平常的交接,背后或许藏着不寻常的信息。
接下来的两天,表面上风平浪静。
孙老三被抓的消息似乎被严格控制了传播范围,报纸上没有只言片语,民间也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滨城市局对外宣称是打击了一批码头流氓团伙和走私活动。
黑皮依旧过着看似浑浑噩噩的日子,但大刘报告,他似乎更加沉默和警惕了,偶尔会长时间地坐在屋里发呆,或者突然惊惶地看向窗外。
小丽的生活轨迹也没有变化,按时上下班,没有再去打电话或寄信。那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也没有再出现。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但陈识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
对手在观望,在评估损失,也在酝酿着下一步的行动。
这天下午,小赵收到了专案组的回电。
译出电文后,小赵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队长,专案组指示”小赵念着电文,“肯定我组前期工作成效,同意将佛爷马文才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但同时要求要求我们暂时放缓对白姨团伙核心成员的直接侦查,将工作重点转向梳理其犯罪网络架构、资金流向及可能存在的保护伞,尤其是注意内部纪律,避免打草惊蛇,一切行动需经批准。”
“放缓直接侦查?”大刘一听就急了,“这叫什么指示?孙老三刚撂出点东西,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啊!”
耗子也皱紧了眉头:“是不是上面有什么顾虑?”
陈识想起那天清晨在东区看到的,那个与马小军交接的干部服男人还有那辆神秘的伏尔加轿车
外贸公司的那个赵科长或许都是其中的小角色。
“专案组有专案组的考虑。”陈识放下电文,语气平静,“或许他们掌握了我们尚未知晓的情况。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
“可是队长”大刘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陈识打断他,目光扫过三人,“命令必须执行。但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