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网络架构、资金流向及可能存在的保护伞,这本身也是重要的侦查工作。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了之前标注的几个点上后街巷子的空院子、黑皮去过的私人诊所、海风歌舞厅
“大刘,黑皮最近还去过那个诊所吗?”
“没有。”大刘摇头,“自从上次之后,他就没再去过。”
“诊所”陈识沉吟着,“耗子,你想想办法,在不暴露的前提下,摸一摸那个胡大夫的底细,看看他除了看病,还跟什么人来往。”
“明白。”耗子点头。
“小赵,你继续留意电台,特别是专案组是否有新的、更具体的指示。”陈识吩咐道。
众人领命而去。
陈识独自留在房间里,看着墙上那张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滨城市地图,目光深邃。
专案组的指示像一层无形的薄纱,笼罩在案件之上,既是一种保护,也可能是一种束缚。
他理解上级的顾虑,对手的反侦察能力和可能存在的保护伞,让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
但让他坐视犯罪活动而放缓侦查,这与他内心的责任感和正义感相悖。
“梳理网络架构、资金流向、保护伞”
他喃喃自语,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进攻?只是更加隐蔽,更需要耐心。
接下来的几天,小组的工作重心悄然转移。
耗子扮作病人,去了一趟胡氏诊所。
诊所不大,里外两间,外面是诊室,里面是药房兼处置室。
胡大夫戴着老花镜,话不多,看起来确实有些孤僻。
耗子借口感冒咳嗽,胡大夫简单问了问,开了点甘草片和一种当时常见的解热镇痛药,收费比公立医院贵几分钱。
耗子注意到,在等待拿药的时候,有一个穿着体面、不像附近棚户区居民的中年妇女进来,没有看病,只是和胡大夫低声交谈了几句,递过去一个小布包,胡大夫接过迅速塞进抽屉里,那妇女很快离开,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这个细节被他记在心里。
回到招待所。
“看起来不像是看病的。”耗子回来汇报,“那女的穿着呢子裤,皮鞋,头发梳得溜光,像是有点身份的人。”
“记下她的样貌特征了吗?”陈识问。
“大概四十多岁,圆脸,皮肤挺白,左边眉毛边上好像有颗小痣。”耗子努力回忆,“说话带点江浙那边的口音。”
陈识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
这个胡大夫,看来不仅仅是看病那么简单。
那个小布包里装的是什么?
大刘那边对黑皮的监控依旧持续。
黑皮似乎更加焦躁不安,有时会无缘无故地对邻居发脾气,有时又躲在屋里一整天不出来。
大刘还发现,黑皮有一次偷偷去了幺鸡以前住过的那个破屋子附近转悠,呆立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很害怕。”
大刘分析道,“孙老三出事,估计把他吓破胆了,他现在是既不敢跟我们接触,又怕被自己人灭口。”
“继续盯着,保护好他的安全。”
陈识指示,“他现在是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也可能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小丽那边,耗子报告说她又去寄了一封信,还是本市。
而且,耗子无意中发现,小丽在歌舞厅里,似乎和一个新来的,负责打扫卫生的驼背老头有过几次短暂的接触,每次都是递个东西或者擦身而过时说一两句话,看起来很正常,但耗子觉得那老头的眼神不像普通杂工。
“驼背老头?”陈识警觉起来,“查过他的底细吗?”
“问过歌舞厅其他人,说是街道安排来的孤寡老人,姓吴,大家都叫他吴老驼,来了不到一个月,平时沉默寡言,就是打扫卫生。”
耗子答道。
“不到一个月”陈识沉吟,时间点有些敏感。
他让耗子重点留意这个吴老驼。
另一方面,陈识也没有放弃对东区佛爷那边的关注。
他让小赵通过市局的关系,悄悄核实那天早上与马小军接触的干部服男人的身份。
由于线索有限,只知道体貌特征和自行车型号,排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需要时间。
陈识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知道,对手绝不会坐以待毙。
白姨和佛爷在遭受孙老三这个损失后,一定会调整策略,要么暂时蛰伏,要么加快某些行动,或者清理内部。
安排妥当,几人分头行动。
陈识换上一身更普通的、甚至带着补丁的灰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