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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戏精(2 / 3)

主张前往,又不允婢女靠得太近。"她思索了下,“此人不喜被人触碰,有些像你。”裴怀洲正给阿念扣护甲,闻言面露不虞:“我与他如何相提并论?他那样子,想也知道是平日里惯坏了,觉得旁人都不配挨着他。”你又好到哪里。<1

阿念继续说道:“这个晕倒的女子,也是雁夫人的婢女,与我相识。要把她留下来,也要保护好她,留下来才能仔细问话,打探萧澈的情况。不能让她落到任何人手里。”

裴怀洲点头。

“既然萧澈认出萧泠,又被你认出身份,他们现在一定忙着转移逃匿。好在吴县城门尚未解禁,先继续封着,暗中探查他们的踪迹。“他轻声叹息,“先前温荥搜查全城,除却秦宅顾宅,论理已经将吴县翻了一遍。但他脾性傲慢,若雁夫人是个心细有计谋的,瞒混过去也不是不可能。”阿念张嘴,又要说话,门外匆匆有人来报:“裴七郎君,顾都尉半道折返,要抢人。”

这节骨眼上,抢谁不言而喻。

裴怀洲倏地站起来,看阿念一眼,匆匆出门。阿念晓得这是让她静养的意思,但她实在无法干躺着等。按着伤处爬起来,一路追着裴怀洲,眼见他进了二堂,便也跟过去。然而这次,她没能进去偷听。

外头围了一圈儿郡兵,个个持戟披甲。阿念上前半步,所有的利刃全都冲着自己。

“哎呀呀呀,这是做什么,惊吓到小郎君如何是好!"先前给阿念引过路、说过话的书吏急忙赶出来,拦住阿念,把人往西圃推,“你也是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安生歇着,别来添乱啦!都尉就是那么个脾气,少不得要和裴郎拉扯半日…总归他不会吃亏的。”

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嗓子说的。

阿念打量这书吏,头一次仔仔细细看清对方容貌。此人已过而立之年,长得泯然众人,一副苦相,眉梢眼角却透着精明。“你是……

“鄙人纪玉。“书吏自报家门,“户曹书佐。我母亲,是郡守的堂姑母,裴七小时候还得叫我表兄呢。”

阿念在心里盘了下这个亲戚关系,又看了眼纪玉有些磨损的鞋履。“我记住了。“她露出感激神情,“多谢你处处照顾我。”“好说好说。"纪玉陪着笑,“裴七郎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准过几年便接了这郡守的位……”

阿念听明白了。这是提前对她示好,为往后的仕途谋个向上爬的机会。她拜别纪玉,重新回到西圃,倚着屏风想事情。腹间伤口拉扯疼痛,头脑却无比清明。

萧澈当众喊出了季随春的真名。皇嗣名讳本不外传,庶民无从得知。但如今早已换了新帝,萧澈和萧泠的名字不再是严防死守的秘密。1阿念没有在吴县见到海捕文书。可她不能保证,郡府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有认得萧泠名字的;萧澈挤着推着去抓季随春,难保没有看在眼里的。况且,门前也有挺多郡府官吏。顾楚反应如此迅速,定然早就知晓萧泠的存在。再冷落的皇嗣依旧是皇嗣,是该被斩草除根的前朝余孽。就算阿念临时扯了个谎,把“萧泠"圆成"小苓”,混淆视线,可顾楚终究不傻,回过味儿来还是要寻根究底。

现在顾楚就来抢阿嫣了。

除了抢人,他还会做什么?

阿念有些焦虑地咬住大拇指。

“如果我是顾楚·……

就会盘查郡府附近几条街,找到当时身处现场的人,挨个儿抓过来审问一番,比对证言,挑出怪异之处。并查清事发时哪些人急忙离开,去向何处。找到季随春是迟早的事。

年龄,身世,谈吐。

全都不堪推敲。

萧澈能躲起来,但季随春现在不能躲。越躲,越证实自己身份可疑。可他要怎样保住自己的秘密?

还有萧澈,对了,萧澈。萧澈的行动根本无法预料,他就没有个正常脑子。雁夫人和他在一起,雁夫人现在恐怕已经全都知道了。雁夫人…又会拿着季随春的秘密做什么事?按常理推断,雁夫人和萧澈必定要忙着逃命。可没人比阿念更清楚,雁夫人是个疯的。萧澈瞧着也疯,这一双疯子怎可能什么都不做只顾着逃?“再想想,再想想……”

阿念转而按住额角,用力揉搓,“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啊,对了,婢女们。

她们露面时,穿的是什么?

粗布麻裙,戴斗笠,浅口布鞋。头发……没有繁复的发髻,全都盘在头顶,又拿青色的布巾包裹住脑袋,像是怕被弄脏。怕被什么弄脏?

褐色的窄袖上襦,青黑色的裙面。裙摆颜色斑驳,好像溅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斑点。阿嫣扑过来的时候,双手拢在她腰间,那是一双粗糙且泡肿了的手。指甲缝隙嵌着蓝的黄的颜色。

阿念眼前忽地晃过一幅画面。

那日,她在街上制服冲撞的车马。原本坐在牛车上的小娘子,连同许多染料桶摔下来。

斑斓液体泼泼洒洒,好似在街面铺开迷梦画卷。那坐在染料里的小娘子,与今日郡府前的萧澈重叠。而那辆牛车……

“染坊。"<1

阿念吐出话语。

这种地方,能容纳许多女工。做活儿辛苦,气味又呛,吵闹得很。大量的水缸与地窖,藏人甚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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