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最年长的男子摇头叹气,只道:“幸亏你精通墨家之术,以前建这院子,花了许多心思。不然今日如何是好?”
另个中年美髯男子笑笑开口:“信之学识渊博,你们以往只认容鹤先生的名头,如今亲眼瞧一瞧信之的本事,便知他确是我秦氏英才,前途不可限量。”“不过,方才那年轻女子,是否就是道长所说的季家婢?那胡乱伤人的疯婆子,莫非也来自季家?季家……是那一位?”“哪一位?哦哦,我险些忘了,十二年前…”几个人自顾自地聊起来,提到桑娘,提到阿念,提到裴怀洲。任何人任何事在秦氏这里都不是秘密,即便是秦屈与阿念浅薄的过往,也被人悉数记录,这至遥远大宅。云山的隐居是个笑话,半山腰的道观和问心台的仆役,藏着许多盯视的眼睛。
秦屈沉默着听了半刻聊天,出言打断:“无非一个出逃的婢子,一个发疯的女子。于秦氏没有任何干系。”
“这怎能没有关系呢?"年长男子责怪道,“你明明知道,秦陈没了,没得蹊跷,恐怕与裴怀洲有许多关联。如今正巧有个把柄,必当利用起来,处理裴怀洲…你们早已割席断义,难不成如今还要为他着想?”“信之并未替裴七做打算。"秦屈躬身行礼,“诸位都是我的叔伯长辈,族中声望甚高。特意上山请我入仕,信之心怀感激,但终究无世俗之心。裴氏与秦氏如何交锋,也不该有我插手。偌大一个秦氏,想要对付裴怀洲,何必如此迂回,牵连甚广,白白惹人笑话。还请诸位先回,此间见闻,莫要与任何人讲。”美髯男子急道:“你可知裴问澜写了荐信,要举荐裴怀洲做官?你与裴怀洲本为同窗,怎能不思进……”
秦屈漠然道:“我向来不思进取。”
“莫非是因为那季家婢?“年长男子回过味儿来,“你怜爱她,故而不愿将她们牵扯进来。真是糊涂!你这样不分轻重,又能得到什么?”“我无所图。”秦屈再拜,眼前晃过裴怀洲讥讽的脸。一一秦屈,你永远也不要和我抢。不是说阿念喜欢你么?…她确确实实喜欢我。
一一就让我看看,你这次还能不能胜过我。…我过去从未输给你,将来亦如是。
秦屈起身,声音多了点儿微薄的笑意:“诸位请回,恕不远送,信之还有病人要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