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
温书宜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暮黄昏,温书宜感觉自己一天都快把这些日子加班和准备婚礼缺的觉,一次性补清了。
只是睡久了,身上就更懒,也乏。
吃完晚饭,为了避免再次养小猪似地犯困睡过去。温书宜拉着邵岑打算去到处逛逛走走,从登上这座游艇后,她除了黏着家属,就是睡觉了。
她的方向感一般,还是第一次来,推开门就是乱走,也算是达到了消食的目的,竞然让她误打误撞到地走进了间小酒馆。第一反应就是惊喜。
打开酒柜,温书宜拿了干红,是她最喜欢的那支,回味醇香甘甜。邵岑由得她倒着喝,家里姑娘好不容易得空偷会闲,想做什么自然都纵着。温书宜很快微醺,又把目光放向了复古唱片机,随手挑了个绝版唱片,俯身盯了会也不会操作。
只能把唱片乖乖地递给男人。
过了会。
浪漫慵懒的老式女声唱腔,很性感沉哑的嗓音,像是越品越醇厚的美酒。“这首歌很适合跳舞。”
那种慢慢的、相拥着的。
邵岑问:“要跳么。”
温书宜托腮,喝着新倒的那杯红酒,想起婚礼那天晚宴上她笨拙的舞步:“可是我只会踩你的脚。”
“宝贝儿,过来,我教你。”
温书宜眼眸亮起,起身,快步走到了男人跟前。邵老师的教学很顺利,得益于学生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微仰着头,眼眸弯弯的,唇角也弯弯的,舞步迈得懒懒的,很舒展,也很慵懒。乱乱随意的舞步,反倒很配合。
窗台外落进的濠濠月光,映着两道覆在一处的交错身影,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面贴着面,唇和唇,呼吸和呼吸,将触未触,又轻贴又勾连着,仿若耳鬓厮磨,情人般的私语。
温书宜主动说:“这次没踩了。”
邵岑笑她:“这么厉害么。”
很没有真心实意的一句话,嗓音含混着股几分慵散的笑。“对啊,我很厉害。”
喝醉的小猫对促狭调笑浑然不觉,还以为是在夸她,特别开心地踮脚,在家属脸颊迅速地轻啄了囗。
学累了,小醉鬼就坐在角落抱着酒瓶,含含糊糊使唤家属给她拿小零食吃。成了只醉酒小猫。
邵岑从橱柜里取回来小零食时,台面上只剩了酒瓶,就连椅子下还有一只被踢得歪歪斜斜的女士米白小皮鞋。
取来的小零食,随意搭在了桌上,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跑出去的姑娘。“Jack!"温书宜站在夹板上的高台,像只漂亮的白色飞鸟般,迎着清爽的海风,张开双臂,"Youjump,Ijump!”现场倾情演绎泰坦尼克号的经典片段。
邵岑看着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不拦着,只站在高台边,随时护着这姑娘别不小心摔下来。等闹完酒疯后,邵岑才把这姑娘那双蹬掉的鞋,给她重新穿好,才稳稳当当接到了怀里。
回到小酒馆内,温书宜趴在男人肩头,突然说:“有块黑宝石在闪。”邵岑顺着视线瞥去,是手机。
“再看看是什么。”
温书宜微眯了眯眼眸,极其仔细地辨认起来:“哦,是手机屏幕啊。”蜜月的安排是公开的,这个点,公司或是家里一般都不会打电话来,除非是什么要紧事儿。
挂在身上的姑娘,后背被大掌漫不经心地轻拍了拍。“宝贝儿,接电话。”
“那你先把我放下来。”
温书宜刚被稳稳当当地放下来,脚尖刚落到拖鞋上,就踩着,噔噔踏踏地一溜烟小跑到了高脚柜边。
那通电话刚在眼前自动挂断,几乎就在一两秒内,就拨来了第二通。温书宜扭头:“是阿迟的电话。”
邵岑微微蹙起眉:“接吧。”
温书宜摁下通话键:“喂。”
听了对方说了两句话。
“嗯,真的吗?”
“舒舒现在在不在旁边?阿迟,我想跟她说两句。”没过会,时舒拿到手机,听出来那头姑娘含着点醉意的语调:“是喝醉了吗?”
“我没醉。”
温书宜恍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了那种醉了还偏要说没醉的小醉鬼。“舒舒,好恭喜你啊,你的宝宝肯定会特别像你,特别的漂亮。”时舒说:“谢谢。”
“嫂子,在外面蜜月开不开心?”
温书宜说:“大多数时候开心,小部分时候不怎么开心。”时舒完全被可爱到,偏冷的声质,语气却像是在哄小朋友:“怎么不开心了?”
温书宜委委屈屈地告状:“因为阿迟的大哥,老是逗人,欺负人,我讲不过他,也打不过他。”
电话这头和那头的男人,听到这话,都微勾了下唇角。“这么坏啊。"时舒手指抵在唇角,堪堪忍着笑,“那我替你跟奶奶和妈说声,让她们好好讲讲大哥。”
“那算了吧。"温书宜瞬间心软,“我也不想看到他挨骂。”“还是等我想办法治治老男人吧。”
完全是当着本人的面大声密谋,一点避着人的念头都没有想起来。挂断电话后。
白皙鼻尖被手指轻刮了刮。
“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