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ak),三个重要的节点被他圈成了三个醒目的五角星。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炉香燃烧的微响和韩元笔下的沙沙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终于,他抬起头,黝黑的脸上带着一种源自土地的质朴智慧。“老祖宗有句老话,”韩元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吃椰子,得先拿刀把外面那层又厚又硬的壳子剥掉,才能喝到里面的甜水,吃到里面的白肉。”他的手指依次点过舆图上那三个刚刚画下的星形标记。“这三岛,就好比三个大椰子。壳子太硬,强掰只会伤手。依我看,咱们不如就在这三处核心之地——三宝垄、棉兰、坤甸,设‘自治政府’!”他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用他们自己有声望的头人、长老、贤达出来担任阁员,让他们自己管自己族群里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他的语气陡然转重,手指在舆图上重重一划,“五院之制,必须立起来!枢机院立法,政务院管民生,衡鉴院掌司法,都察院行监察,金瓯院控财税——骨架血脉,必须是咱们炎华的规矩!核心的东西,一点都不能让!”分治的蓝图,核心仍是掌控。
“军事大权,必须牢牢收归中央!”军务院使司李冰冰斩钉截铁地开口,她面前摊开的《晏清报》上,赫然是“爪哇游击队袭扰矿场”的醒目标题。“三岛可以保留维持治安的自卫队,但只能配备老式步枪!重炮、铁甲舰、要塞炮台,所有重器,必须由炎华海军统一节制!驻岛舰队司令官由中央直接任命!”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同时,同泽党分部必须在半年之内,像钉子一样牢牢钉进这三个自治政府的核心!郑玄使司,”她看向铨衡院使司郑玄,“你手下的干部培训,要立刻跟上!三年之内,我要自治政府里七成以上的要害位置,坐着的都是懂炎华规矩、认同同泽理念的自己人!”枪杆子与印把子,缺一不可。
铨衡院使司郑玄立刻将一本厚厚的《南洋民政干部储备名册》推到灯光下,册页的油墨在光线下泛着沉稳的光泽。“监国,诸位使司,”郑玄的声音带着成竹在胸的笃定,“人选早已开始甄别储备。首批一百二十名侨生干部,皆在龙首山自强学堂深造两年以上,《同泽三论》、《治国策要》倒背如流。忠诚可靠,能力过硬!随时可以派往三岛,充任基层民政官、教化使。”他的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首要任务,就是在各部落、村社广设‘同泽学堂’,先教土著孩童识华文、懂官话!同时大力推动‘跨族共耕社’,让不同族裔的人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块地里流汗!”他微微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三年后大选之前……我有把握,至少让二十万土著青壮,从心底里认同自己‘炎华人’的身份!”人心的争夺,是无声的战场。
胡泉的目光缓缓扫过舆图上那三个被韩元圈定的、象征着分治核心的星点,又掠过阁员们或凝重、或决然、或忧虑的脸。良久,他拿起案头那方沉重的龙纹玉玺,没有蘸印泥,只是用玉玺底部那威严的龙钮,在三岛舆图上代表三宝垄、棉兰、坤甸的三个红圈中央,分别压下一个清晰而内敛的浅坑。玉石的冰凉透过图纸传递出来。
“好。”胡泉的声音斩断了最后的犹疑,如同最终落下的铡刀。“三岛自治,依韩次长所议施行。但!”他的目光陡然锐利如电,“外交、军事、货币发行,此三项国之大权,必须牢牢握于中央之手!同泽党分部扎根之事,郑玄使司,半年为期,只许成功!自治政府五院官员的考核、任免大权,由铨衡院会同政务院统一执掌,标准必须严苛!刘使司,”他转向刘德华,“金瓯院立刻拨付三十万龙元,专项用于三岛‘同泽学堂’建设。教材,就用咱们新编的《格致启蒙》、《炎华史略》,一个字都不许改!”分治的框架,就此落定。
议事持续至子夜,殿外的星斗都已疲惫。就在阁员们准备告退之时,韩元忽然捧出一个朴拙的椰壳大碗,走到条案前。碗里盛着三种颜色、质地迥异的泥土——爪哇岛鲜艳如血的红土、苏门答腊肥沃油亮的黑泥、加里曼丹带着砂砾质感的褐色土壤。
“老规矩,”韩元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厚重,他伸出双手,将碗中三种泥土仔细地、用力地揉合在一起,泥土在他的指缝间交融、渗透,再也难分彼此。“混在一起,烧成砖。”他捧起那团融合了三岛大地的泥团,眼神坚定,“等这砖烧好了,就嵌在咱们紫宸殿正门进来的第一块地砖下面。”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让他们知道,根可以分处生长,但这脚下的土地,从今日起,已经血脉相连,融为一体了。”泥土的融合,是最沉默的誓言。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朝阳刚刚染红龙首山的峰顶,移民总局的布告便已贴满了悉尼港的码头、街巷。布告上鲜红的朱批在晨光中格外耀眼夺目:“凡南洋各地华侨,回归炎华本土定居者,按户分良田三亩,免赋税三年!东亚龙国(指清朝)移民至炎华本土或南洋新治地者,优先安排进入钢铁厂、机械厂、铁路局,其子女一律免费入同泽学堂就读!”
政务尚书陈怀远站在熙熙攘攘的布告栏前,看着那些风尘仆仆的侨商们激动地抄写着条文,眼中闪烁着对新生的渴望。海风吹动他的袍角。他忽然侧身,对身边精通各地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