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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枕梨被他说的无地自容,偏偏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你不是……你不是说你爱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忘掉我的过去好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能忘掉过去,我做什么都可以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求求你了,再爱我一次吧…”事到如今,她还想重新开始。
那就一直哀求他吧,求到他满意为止。
裴玄临笑了一声,松开她的下巴,表情就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直起身,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
“笑话,你真是蠢透了,那些话不过是糊弄女人玩的罢了,我何止对你一个人说过,你究竟是有多蠢,竞然会相信帝王有真心?还是你觉得朕会爱一个你卑劣愚蠢自私放荡到极点的女人,你未免也太恶心朕了吧。”他看着她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如同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继续给予最后一击。
“朕告诉你,薛映月,朕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听闻此言,凌枕梨瘫软在地,身体因承受着巨大的悲痛而剧烈颤抖,哭声变得嘶哑而绝望。
这一幕落在裴玄临眼中,十分满意。
她就应该继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才对,她犯了滔天大罪,他没让她死,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她就该从这一刻起,永远屈居于他的威严下。从此以后,必须对他的唯命是从。
就得趁现在,这天赐的良机,一举毁灭她的尊严和灵魂。裴玄临转身走到御案前,抓起一份早已备好但并未加盖玉玺的诏书,看也不看,狠狠摔在凌枕梨面前的地上。
卷轴滚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看看吧。”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这是你的废后诏书。”闻言,凌枕梨大脑一片空白。
在…什么….…?
废后诏书?
哭声戛然而止,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她难以置信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被废弃了吗?
不……不…怎么可能…裴玄临他怎么会这么狠心呢……既然要废了她,何必把她救回来呢。
凌枕梨颤抖着,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指尖冰凉,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将那卷明黄色的诏书拾起。
展开。
裴玄临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只是这次,每一个字都刺得她双目剧痛:“皇后薛氏,天命不祐,华而不实,有无将之心,不可以承宗庙、母仪天下,其废为庶人。”
废为庶人……
简单的四个字,意味着她一生荣华的终结,意味着她从云端彻底跌入泥沼,意味着她与眼前这个男人,再无任何名分上的关联。凌枕梨想说些什么为自己再搏一搏,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流淌。
这一天还是来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去服毒自尽,也好过来讨一顿羞辱。凌枕梨久久跪坐在地上,沉默不语,宛如被剪断了吊线的傀儡。地上凉,一直让她跪在地上不是办法,但又不想轻易给她好脸色,裴玄临只好挥手,开口如同驱赶苍蝇一般驱赶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就赶紧给朕滚,别再这里碍朕的眼。”“滚”字如同最终的判决,狠狠砸在凌枕梨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和被极致羞辱后的疯狂。
她所有的哀求,所有的卑微,换来的只是他更深的践踏和嘲讽,他不仅否定了他们的过去,否定了她付出的感情,甚至否定了她整个人!既然他如此绝情,既然他如此看她,那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与其被他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不如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凌枕梨不再哭了,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艰难地站起身,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她抬起头,刚才那副哀婉乞求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玄临。”
她直呼其名,声音幽冷,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绝,“你以为我很爱你吗?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事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裴玄临眉头狠狠一皱,眼神骤然变得危险。她的眼神已经变得生冷,过去积压在心头的阴暗和秘密此刻都算不得什么,只要能报复到裴玄临,她现在做什么都行。想到自己即将要说什么,凌枕梨笑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将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在进入薛家之前,我不过是个在醉仙楼倚门卖笑的妓/女,没错,就是那种给点银子就能随便上的妓/女,怎么样,尊贵的皇帝陛下,娶了个妓/女做皇后,感觉如何?哈哈哈哈!”
裴玄临的心脏紧紧一疼,震怒。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我就是喜欢被男人上!不光是萧崇珩,还有你每天都要看见的朝臣,他们都睡过我,他们每一个都比你厉害!他们都在背地里说我生性放/荡,一天都离不开男人,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因为我跟他们都睡过,他们都知道我的滋味!要不是因为你是皇帝,能给我荣华富贵,你以为我会费尽心思勾引你?”她看着裴玄临额角青筋暴起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笑容愈发妖治,继续口不择言地刺激他。
“我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