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机像个难以驯服的烈马，对他的指令反应要么过度，要么延迟。
戴夫始终耐心地指导，用冷静而平稳的语气提醒他“右踏板”、“轻轻向后带杆”、“注意高度”，偶尔会接手控制以稳定机身。
最后的降落主要由戴夫完成，虽然有些颠簸，但总体安全成功。
关闭引擎后，世界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奇异的宁静，只有耳朵里还有一点嗡嗡的回响。
李言摘下耳机，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因为紧张、专注和兴奋全是汗，心跳也很快。
“感觉怎么样？第一次“跳舞’的感觉。”戴夫笑着问他，递给他一瓶水。
“你有很好的潜质，”戴夫拍拍他的肩膀，真诚地鼓励道，“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不要慌乱，多练习形成肌肉记忆。
协调性是可以练出来的。
如果你决定继续学习，通常需要积累至少40-50小时的飞行时间，通过严格的FAA笔试、口试和实操检查，大约需要2-3个月的全日制沉浸式学习，才能拿到私人飞行员执照。”
李言几乎没有犹豫，内心早已被这种全新的体验和挑战所点燃。
他喜欢这种需要高度专注和技能的学习过程，渴望掌握这种在三维空间自由移动的能力，从另一个视角看世界。
他当即决定报名正式的私人飞行员课程，并支付了定金。
为了安心学习，他决定不在酒店长住，而是在洛杉矶找一个短租公寓。
他通过租房平台，在靠近马里布的海滨区域找到了一个心仪的公寓。
这里相对安静，风景优美，沿着太平洋海岸公路开车去范奈斯机场也不算太远，大约40分钟车程。公寓很现代化，装修风格简洁明快，有一个宽敞的客厅和设施齐全的厨房，最棒的是那个面朝大海的宽敞阳台，摆放着户外家具，可以毫无遮挡地欣赏到无敌的海景和壮丽的日落，晚上甚至可以听到隐隐的海浪他搬进了公寓，像真正在当地生活一样，去附近的全食超市和农夫市场采购了新鲜的食材、水果和生活用品。
他开始尝试自己做饭，虽然简单，但很健康，比如煎一块三文鱼配上芦笋和糙米饭，或者做个丰盛的早餐。
他建立了一个新的、规律且充实的日常节奏。
每天早晨，他会在晨曦中沿着美丽的海滩跑步，呼吸着清新略带咸味的空气，看着早起的冲浪爱好者们抱着冲浪板下海追浪，海鸥在头顶盘旋；
然后回家冲个澡，吃个简单的早餐，通常是燕麦酸奶和一杯黑咖啡，然后便开车前往范奈斯机场的飞行学校上课。
飞行训练是艰苦且需要极度专注和耐心的。
地面课程需要学习大量的航空理论知识：空气动力学、气象学、领航学、联邦航空条例、直升机特定系统与性能、重量与平衡计算、应急程序等。
他买了厚厚的FAA教材和参考书，每天晚上都会在公寓的书桌前学习一两个小时，认真地做笔记，刷题准备未来的FAA笔试。
这感觉有点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但学习的内容让他充满兴趣。
实际操作飞行则更加挑战体力和脑力。
最初阶段，他几乎全部精力都用在训练空域练习最基础的悬停。
保持直升机稳定地停留在空中一点，是所有机动动作的基础，也是最难掌握的技能。
需要手脚眼脑高度协调，进行微小的、持续不断的修正，就像在平衡一个倒立的钟摆。
他经历了无数次“地面共振”的惊吓、悬停时不受控制地漂移、以及落地时过于笨重的颠簸。戴夫总是极其耐心，反复讲解要领，分享他的经验和技巧，“不要盯着机头，看远方的参考点”、“用你的屁股感觉直升机的姿态”、“小幅、频繁地修正”。
每次一小时的飞行课下来，他都感觉精神高度疲惫，像是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脑力运动，但收获满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有一点点进步。
下午，如果他没有安排飞行课，要么继续在公寓自习理论知识，要么开车探索洛杉矶和周边地区。他去了盖蒂中心，不仅欣赏了丰富的艺术收藏，更被其宏伟的建筑和精心打理的花园所震撼，从山顶俯瞰洛杉矶的视野无与伦比；
他去了圣莫尼卡码头，走了走著名的66号公路终点标志，感受了热闹的海滩文化和大西洋乐园的复古氛围；
他去了好莱坞徒步大道，沿着星光熠熠的人行道走了走，看了看中国剧院前的手印脚印，虽然觉得这片区域有些过度商业化和名过其实；
他还通过美食推荐，去寻找了一些隐藏的宝藏美食店，品尝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味，从正宗的墨西哥Taco摊到高档的日式居酒屋。
周末，他会进行更远一些的自驾探索。
他开车南下到了圣地亚哥，花了一整天时间参观了举世闻名的圣地亚哥动物园，被其巨大的规模和多样的动物所折服；
在巴尔博亚公园美丽的西班牙殖民复兴风格建筑群中散步，参观了一些博物馆；
并在充满墨西哥风情的旧城历史公园吃了地道的墨西哥卷饼，听了街头乐队的演奏。
他也开车北上，沿着风景如画的一号公路部分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