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
他们沿着日落大道行驶，看着路边著名的吉他形灯柱和霓虹闪烁的俱乐部招牌，摇滚乐的历史仿佛在此沉淀；
他们开到格里菲斯天文台附近的山坡上，从那里俯瞰夜幕下浩瀚无边的洛杉矶城市灯光网，璀璨如同洒落一地的星辰，广阔得令人屏息；
他们还经过了灯火通明的好莱坞标志，虽然晚上看不真切。
他靠着车窗，任由城市的流光溢彩在窗外滑动，回味着刚才演唱会带来的震撼和感动，感觉内心依然充满能量和一种奇妙的共鸣感。
直到午夜过后，他才让司机返回比弗利威尔希尔酒店。
在洛杉矶的第二天，喧闹过后，他决定开始认真实施那个在跳伞和潜水之后就已萌芽的计划一一学习直升机驾驶。
他通过酒店经验丰富、无所不能的礼宾部的介绍和推荐，联系了几家位于大洛杉矶地区、口碑良好的飞行学校。
经过详细的比较、电话沟通以及查阅网上评价，他最终选择了一家在范奈斯机场的飞行学校。范奈斯机场是一个主要以通用航空、私人飞机和航空训练为主的机场，拥有多条跑道和众多的机库、飞行学校、FBO，氛围非常专业。
他预约了时间亲自去学校参观和面谈。
学校位于机场边缘的一排机库旁，办公室不大但很整洁，墙上挂着各种航空图表、气象图、飞机照片、学员的执照以及各种安全规章。
学校的负责人兼首席教练名叫戴夫，是一位退休的商业航空公司机长，年纪大约六十岁，头发银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有一双温和而锐利、能洞察天气和学员情绪的蓝色眼睛，脸上总是带着沉稳可靠的微笑，一双大手布满了皱纹和些许斑点，显示出其数十年来丰富的驾驶经验和操纵历程。
“学习直升机驾驶，”戴夫在向他介绍时，语气平实而清晰，没有过多花哨的推销，“与学习固定翼飞机非常不同。
它更复杂，更困难，对飞行员的手脚协调性、情境意识要求极高，运营成本和学费也相应更贵。但也正因为它的操控特性和灵活性，使它更有趣，更自由。
固定翼飞机大多在二维平面上飞行，而直升机，你需要同时控制多个维度，它不像是在公路上开车，更像是在三维空间中进行的一场精细、需要持续不断微调的舞蹈。”
李言立刻被这个“三维空间中的舞蹈”的比喻深深地吸引了，这正符合他追求挑战、掌控感和全新体验的初衷。
戴夫带着他参观了学校的设施、简报室、以及停机坪，那里停放着几种型号的训练直升机，主要是罗宾逊R22，较小的两座训练机和更宽敞一些的四座R44。
他详细介绍了直升机的基本飞行原理、各个主要部件的功能、以及学习的大致流程。
戴夫的专业知识、耐心讲解、以及显然对飞行教学的热爱，让李言感到非常信任和安心。
他当场报名了一个入门体验课程，想先亲身感受一下是否真的喜欢和适应这种“三维舞蹈”，以及自己是否具备基本的协调能力。
第一次坐进罗宾逊R44直升机的副驾驶座，戴夫坐在左边的机长位。
机舱比想象中要狭窄一些，视野非常好，但仪表盘上布满了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仪表、开关和显示屏。戴夫帮他系好五点式安全带，调整座椅位置以确保他能舒适地够到所有操纵装置，然后递给他一个抗噪耳机。
戴上耳机后，外界巨大的引擎和旋翼噪音瞬间被隔绝，变得非常安静，主要通过耳机内的内部通讯系统进行清晰的对话。
戴夫一步步教他认识最基本的三个主要控制装置：总距杆、周期变距杆、以及方向舵踏板。戴夫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启动引擎。
按下启动按钮后，引擎开始轰鸣，透过隔音耳机传来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整个机身开始轻微地振动起来，越来越剧烈。
“航空界有句老话，开玩笑地说，”戴夫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带着一丝轻松的幽默，“直升机本身并不想飞，它本质上只是一堆振动得很厉害的零件勉强待在一起。而我们飞行员的工作，就是小心翼翼地劝说、引导它飞起来，并确保它不会散架。”
在戴夫的指导下，李言尝试操作。
看起来简单的三个操纵装置，实际操作起来却异常复杂，需要手脚的精细和协调配合，仿佛同时要玩三个不同的电子游戏。
他尝试轻轻提起总距杆，感觉直升机变得轻盈，主旋翼转速增加，噪音变大，然后直升机轻微地、笨拙地、摇摆不定地跳离了地面几英尺。
就在这短暂离地的瞬间，一种难以置信的、亲手对抗并控制重力的巨大成就感猛地涌上他的心头！虽然只是离地一点点，并且机身因为他的操作生疏而有些不稳地摇摆，需要戴夫及时干预，但这确确实实是他亲自操控的结果！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体验飞行中，他们在机场指定的、空旷的训练空域练习了非常基本的悬停、缓慢的前进以及简单的转弯。
李言手忙脚乱，常常顾此失彼，要么忘了蹬舵导致机头偏转，要么推得过多导致直升机猛地向前冲，要么总距控制不稳导致高度忽上忽下。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