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朕帮忙的?”“咳咳咳咳咳一_”
扶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颇为怨念呢?更要命的是他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这次是真的有事找父皇的。知子莫若父。自己的长子在想什么,嬴政一眼就看透了。他轻哼了一声,没多计较:“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毕竟始皇才不会承认,有的时候,能被儿子“使唤"也是一种幸福呢。“父皇,您最近忙么?儿子最近有事要出宫一趟。但是不想大张旗鼓、大动干戈……”
“所以你要偷偷跑宫出去?让你父皇帮你处理政务么?”扶苏心心虚地点了点头。
秦始皇没有立刻答应,话锋一转:“你那阿爹呢?他为何不能帮忙?”阿爹他一一南下旅游去了呀。
扶苏心知肚明,倘若交代了实情,说不得又要被亲生父皇酸两句“他不在才想起你父皇”。他实在不愿意那样,便含糊道:“阿爹他一时腾不开手。”秦始皇满意了,满足了,还油然而生了一种使命感:看吧,这孩子没朕不行。
他大手一挥:“说吧,要怎么做?”
扶苏长松了一口气:“就是把垂拱殿中每日的奏折处理完就好。”至于模仿笔迹什么的,他没有交代得太过详细,全一笔带过了。对于父皇这样的人来说,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反而是不信任他的表现。眼下的局面再乱,还能乱得过统一六国?
但嬴政反而细问了起来:“你微服出门是做什么去?去多远?有没有什公人跟着?”
“预备要去大半个月,要去一趟……嗯,楚国附近,会有禁卫跟随保护我的安全的。父皇不必担心。”
扶苏说:“至于为什么去,是因为那地方的知州发来奏折,说有农人从地里刨出了黑水,气味怪异,闻了令人头晕心v悸。”始皇瞬间瞪大了鹰一般的眼睛。就算他在星际时代,描述中的这样东西也并不少见。甚至还是重要能源之一。
“石油?"他问道。
扶苏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怀疑就是它。若不是,想必是被污染得很严重的地下水了。不管哪种情况,都值得我去一趟。”“何必你亲自去?让他们送来即可。再不济你南下出巡时路过那地方,问一问也可啊。”
始皇没搞明白,扶苏一定要微服出巡,还跑那么远不惜摇来自己的逻辑究竞是什么。
扶苏沉默了。
片刻后,他低下头有点羞耻地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儿子当皇帝当了太久,想给自己放个假,歇一歇。”
换言之,他想旅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始皇放声大笑。他确实没想到是这个理由。这大概就是他和扶苏之间的不同吧。
倘若他想出门旅游了,必然是随口知会九卿一声,让他们准备车马用度。那时,公子扶苏一定会上书劝谏他,说此举过于劳民伤财,请陛下三思。他则会不悦地拂袖而去。
但到了现在,他们俩仍然是父子,却不再是君臣。扶苏坐在了皇位上,虽然依旧不是嬴政赞同的思考方式,却足征他当初的声音发自本心而非沽名钓誉,到了现在亦始终如一。
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位父亲,又怎能不伸出手来帮忙呢?秦始皇缓缓道:“奏折你放那就好,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扶苏展颜一笑:嗯!”
第二日,也就是梁怀吉宣布罢朝的当天上午,秦始皇以透明的形态来到了垂拱殿重。看到了桌案上垒得厚厚的一叠奏折。他饶有兴致地随手翻了一翻,却在奏折最底部发现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朝堂上主要官员的名字,近来朝中的大事、和纸张主人自己的想法一一当然,是扶苏的笔迹。
虽然没有说这张纸有什么用,给谁看。但既然嬴政业已留意到了。答案似乎也不言自明。
他好笑道:这小子,原来是早有准备!
有了这张纸作为压箱底的锦囊,处理政务对于堂堂始皇帝来说,无非是填色游戏,闭着眼睛都能完成个八九不离十。因此他并不着急,而是先去了宋宫中游览了一遭。
嬴政降临时是透明状态,飘在半空中谁也看不见他。是以,宋国宫廷依旧能维持着秩序的井然不乱。看得他暗暗点头:不错,这些宫人们倒是各个勤谨有序,伺候扶苏也不算辱没了他。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飘在宋廷上空已有一炷香的时间。堂皇大殿、亭台楼阁、漫长宫道全部尽收眼底。但秦始皇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主子姿态的人。仆婢、仆婢。还是仆婢。先不说嫔妃子嗣,就连扶苏此世的生身父母也不再。现在连扶苏自己也走了,这偌大的宋宫不就剩个空壳了么!?
这时候,倘若有心人……
不,不对。秦始皇暗道自己着相,拿了上辈子的逻辑套入这辈子。连个主子都没有,又何来有心人一说?至于宫女内侍么,他们本就是依附这皇城而生。只要主人家做得不是太过分,更不可能主动造反。以扶苏的心肠仁厚,必不会有这一天。
那么大臣们呢?
秦始皇在心下思量了一番,决定先放着奏折不管。反正一两个时辰就能处理完。他决定先去官衙中视察一番,正好瞧一瞧,这满朝文武有没有包藏祸心、意图乘虚而入之人。
“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