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番外5
番外五始皇来敲我家门
“抱歉了，诸位大人，近日圣上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日的早朝便罢了吧。官家还说，他顾及诸位卿家的身体，不便相见。大人们的奏折直管送往垂拱殿就是，大人他自会批阅的。”
是日清晨，紫宸殿外，梁怀吉宣布了官家今日罢早朝的消息。此话一出，立刻引起群臣的哗然声一片。
罢早朝？这可太不常见了。
官家和前些年禅位的上皇仁宗，都是勤政的主君。官员们还有休沐日呢。但每日的常朝他们都雷打不动，从没见休息过的。但转念一想，这些年官家生病过吗？好像也没有。印象里他从小少年长成青年，一直是健健康康、神采奕奕的。所以，今天罢朝，恐怕真的是身体不适吧?文武百官的面上无不染上了担忧。
“官家的身体如何了？"站在百官之首的王安石代替群臣，问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自范仲淹告老还乡后，仁宗时期的老臣们也各个言及自己精力不济，欲辞官返乡。小官家恳恳切切地留了又留，终于又让富弼、欧阳修分别在相位上坐了两年，把朝堂事彻底理顺之后,才放他们荣养归乡。而在此二人也离开之后，朝堂上掌权的已然彻底都是新面孔。其中，王安石当仁不让地坐上了宰相的位置。文武百官都没有什么意义。<1云州知州一任、工部侍郎一任、户部尚书一任。凡三任的考评里，王安石都是政绩最为显赫的那人。他担任户部尚书的当年，大宋的财政收入涨幅就达到了两位数。连带着皇帝的私库、大臣们的银饷也水涨船高。那一年，王安石成了阖朝最受欢迎。最有人气的臣子。可惜他性格孤直耿介，除了对宿敌司马光、后辈苏轼多有在意外，再没见过他多给过谁眼神。那些想巴结他却巴结不了的人，在背后叫他“拗相公”他也毫不在意。
虽有不近人情之名，但王安石在朝堂上的威信无人能及。他一出口，大家都纷纷静默，等着内侍的答案。
梁怀吉抿起嘴，掩饰住面上一丝微妙：“官家的身体并无大碍，半个月就能好全。只是最近面容有碍，不便见人，所以”此话一出，不知是谁笑了一声。片刻后，大家纷纷笑了起来。哎，怎么忘了呢？官家今年未及加冠之年，正是容貌最盛，也是最重视自己容貌的时候。要他顶着一脸病容面见臣子，恐怕面子上挂不住吧。有人在心中不客气地想：虽说是官家，但少年心思和他膝下的幼子没什么两样。不，不对，他那幼子今年秀才试都没过，如何能与年纪轻轻就把国家治理得蒸蒸日上的小官家相比！？
如此一想，不仅对官家愈发怜爱敬佩，还对他那少年心思愈发包容了。有类似想法之人并不在少数。梁怀吉环视了一圈：“既然诸位大人对此事并无异数，那就把折子放入垂拱殿中。官家养病之余自会批阅。”“那……
有人看着梁怀吉的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梁怀吉状似不解。
那人讪讪收回目光：“没什么，没什么。”“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从紫宸殿回去的路上，梁怀吉终于不用再维持表情管理。他的眼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神色也愈发离奇。
他其实知道，刚才那个官员想问什么。
前朝唐朝的后期，宦官乱政之事不在少数，人人心中都有警兆。而今日这样，不见官家人影，只能由内侍沟通前后朝的光景实在太过吊诡。怨不得旁人多想。
要不是自己在官家身边多年，在大臣的口碑当中一直不错，恐怕就要当场被质问了。但是换作梁怀吉自己在官员的立场上，他也会忍不住怀疑自己。但事实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啊。
梁怀吉苦笑。
他只是个读过书，呆在官家身边有点阅历的区区一内侍罢了。又有何德何能，能批阅得好那么多如山如海。事关机要的奏折？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一官员们其实猜得没错。官家确实出事了。准确来说，他现在已经不在宋宫，甚至不在汴京了。
但官家分明临走前说过，要他把收集好的奏折放入垂拱殿中，自己最日常坐的那个桌案上。放在那里就好，其余的一概不用管。但不管的话，奏折由谁来处理呢一一上皇自去岁始就微服南下，携太后娘娘去江南调理身体了。长公主另辟府邸独自居住。偌大的宫廷除了官家本人，再无数得上好的主子。
梁怀吉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扶苏看着他，神秘地摇了摇头：“你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大宋目前的国情，相当有治理难度。除了扶苏本人和当了二十多年皇帝的上皇仁宗，满宫中再无人可以胜任。
但谁说他只有上皇一个爹了？
当天夜里，扶苏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某个名字。表层意识消散的一瞬间，梦中的意识就把他带到的某个人的面前。眼前是熟悉的父皇，但背景再也不是上州的风雪营寨，而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山清水秀，也不知是从何处截取的风景。扶苏暗自推测，大约是亲眼目睹自己登基之后，父皇上辈子关于他的执念解开了大半，背景才会顺应着变化。“扶苏？"秦始皇唤道。
他忽地眯了眯鹰眼：“找朕何事？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