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吃完饭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回了一道堂。
刚走到道堂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抬脚往里走,两人刚好撞了个正着。
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脸上带着几分拘谨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了李健一番,眼神里满是诧异,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伙子,你这么年轻,也来这道堂啊?”
李健笑了笑,摆了摆手:
“大叔,我是这间道堂的学徒。”
中年男人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搓了搓手: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了。”
两人说话间,林道长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老弟,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中年男人连忙上前一步,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眼底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林道长,是这样的,我们村一个五保户去世了,村里面商量着,请您去做白事先生,帮忙料理一下后事。”
林道长闻言,眉头微微一蹙。
他看着中年男人,虽然对方脸上带着笑。
可那笑容怎么看都不自然,眼神闪铄,总给人一种,刻意隐瞒了什么的感觉。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是五保户,那我便免费去一趟,就当给自己积德行善了。”
中年男人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拘谨和尴尬一扫而空,连忙上前握住林道长的手:
“太谢谢您了林道长!您真是活菩萨!”
“小健,你回来得刚好,”林道长转头看向李健,
“咱们收拾东西,现在就出发吧。”
李健张了张嘴,他刚才也察觉到了中年男人的不对劲,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
“好。”
李健收拾好法器和相关物品,刚走到停在门口的车上,中年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按下接听键。
“喂?什么!!!”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中年男人的声音瞬间拔高。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和恐慌,
“怎么会这样?我马上回来!!!”
短短几句话,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象是见了鬼似的,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斗起来。
他挂了电话,转头满脸急迫地看着正在开车的李健,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小兄弟,麻烦你开快点,再快点!我们村……我们村出事了!”
林道长坐在副驾驶座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有开口询问。
中年男人的家住在吉水村,是hl镇周边比较大的一个村子。
村子里主要居住着赵、肖两大家族。
外姓人虽然也有,但数量不多,在村里没什么话语权。
车子越靠近吉水村,李健就越觉得不对劲。
远远望去,整个吉水村上空,竟然乌云密布。
黑沉沉的云层压得极低,象是随时都会塌下来一样,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而除了村子周围的其他地方,却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吉水村与外界隔绝开来。
林道长看着窗外的景象,脸色凝重起来,转头看向中年男人,语气严肃地说道:
“你们村,恐怕要出大事了!”
此刻的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
“林道长,我们村已经出事了……”
林道长闻言,眼底却掠过一丝化不开的凝重。
车窗外,吉水村的轮廓越来越清淅。
那片笼罩在村子上空的乌云,象是活物般翻滚着,黑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村子里静得出奇,连鸡鸣狗吠都听不到一丝。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象是整个村庄都被抽走了生气。
“这村子的气场不对劲,恐有大变!”
林道长指尖捻诀,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怨念,连忙催促李健,
“小健,油门再加点,早点到或许还能挽回些什么。”
李健也早已察觉异样,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村子。
刚驶进村中心的场坝,两人便同时皱紧眉头,呆呆地定在原地。
偌大的场坝被村民挤得密不透风,黑压压的人头攒动。
低声的啜泣,和压抑的哭喊交织在一起,顺着风飘进耳朵里,透着一股说不尽的悲凉。
村民们脸上满是徨恐,眼神躲闪,悲伤,象是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带路的中年男人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挤开人群一边高声喊着:
“让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