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李健刚咬下一半的肉包顿在嘴边，眼神里满是诧异。
他跟林道长这些年，见过的精怪作崇不少，但能让身为出马家的胡小帅用“诡异”来形容的，倒真没几桩。
林道长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眼底的好奇更甚：
“怎么个诡异法？是伤人，还是有别的异常？”
胡小帅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发颤的凝重：“林叔叔，是猫拜月！”
“猫拜月？”
这话一出，李健和林道长同时愣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猫通灵性是常事，可拜月这等举动，早已超出了寻常精怪的范畴
——书籍里倒有记载，唯有修行数百年以上的妖物，才会借月华为引吸纳灵气。
可那多是狐、蛇之流，从未听说过猫妖会行拜月之礼。
胡小帅见两人这反应，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
他家养了只纯黑色的土猫，养了快八年了。
平时挺温顺的，连老鼠都不怎么抓。可从上个月开始，每到夜里，那猫就跟中了邪似的，半夜偷偷准时，跑到阳台栏杆上坐着。”
“一开始那人没在意，以为就是猫半夜睡不着。
直到上周月圆，他起夜时往阳台瞥了一眼，吓得差点摔在地上。
——那猫不是随便坐着，是前爪并拢，身子绷得笔直，脑袋朝着月亮的方向，就跟人拜佛似的，一动不动地‘拜’着！”
李健的眉头越皱越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筷子：
“拜月的时候，有没有别的异常？比如眼睛变色，或者发出奇怪的声音？”
“有！”
胡小帅用力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人说，那猫拜月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碧绿色，跟夜里的鬼火似的。
还会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是猫叫，倒象是……象是小孩哭！
而且拜完之后，那猫就跟不认识人似的，人叫它，它连理都不理，还会对着空气龇牙，象是在跟什么东西对峙！”
林道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节微微泛白：
“不对劲。寻常猫妖就算修行，也不会有这般诡异的举动。
拜月本是吸纳灵气的正道，可配上小孩哭声和对峙空气的模样，倒象是……倒象是在借月华为媒介，召唤什么东西。”
李健放下筷子，心里的睡意早已消散无踪。
他看向胡小帅：“那人家里，除了这只猫，还有没有别的异常？
比如东西无故移位，或者总觉得有寒意？”
“有！”
胡小帅再次接话，
“他家孩子最近总说衣柜里有声音，晚上睡觉不敢关灯。
还说梦见一只大黑猫盯着他看，醒来就喊冷，盖两床被子都没用。
委托人一开始以为是孩子吓着了，直到看见猫拜月，才觉得不对劲，托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我这儿来。”
晨光通过窗户，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堂屋里的气氛却渐渐沉了下来。
猫拜月、孩童噩梦、寒意不散，这一桩桩异常凑在一起，绝不是简单的猫妖作崇那么简单。
林道长放下茶杯，看向李健，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这事儿，得去看看。”
胡小帅一脸兴奋“必须去看。”
顿了顿他又满脸兴奋的开口道“价钱我都谈好了，一共两万，要是不好解决的话，价钱另说。”
李健点了点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先去看看，见了那只猫，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道长语气平淡开口：
“你们去就行了，有啥问题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
李健还想追问，胡小帅已经把他平时背的斜挎包甩到肩上，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林道长忽然顿住，抬眼时眼底多了层沉色：
“倒是有民间传说，养猫不能过七年，否则会招惹不祥，特别是黑猫。”
“黑猫？”
胡小帅凑过来。
“林叔叔，这说法有依据不？要是养到第六年零三百六十五天，算不算过界？”
林道长没接话，只是指了指李健：“遇事别硬来，记着留三分馀地。”
半个钟后，的士停在“云顶公馆”门口。
大理石门柱上的铜狮，擦得锃亮，保安亭的玻璃，映出李健和胡小帅的身影。
一个穿深色夹克，一个穿连帽卫衣，手机还在不停弹消息，活象两个走错地方的大学生。
“据说住这儿的非富即贵，”
胡小帅压低声音。
“刚才查了，这小区去年还上过热搜，说有业主半夜听见猫叫，第二天楼下花坛就多了一群鸟。”
李健没搭话，目光扫过小区里修剪整齐的灌木丛。
他总觉得，空气里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胡小帅拨通电话，没说两句就朝不远处招了招手。
一个身影，从单元楼的阴影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