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华英瘫在地上,魂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魂雾凝成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魂飞魄散,想彻底消失,可无论是噬魂镣还是忆罪枷,都牢牢锁着她的魂体,只留着清醒的意识让她承受痛苦。
张鬼差看向李健,语气缓和了些:
“小兄弟,你就交给我们吧。
这馀华英生前害了那么多孩子,阴间早有映射的刑罚等着她。
——除了噬魂镣和忆罪枷,后面还有‘沸魂汤’‘刮骨鞭’……
每一样都能让她疼到极致,却又断不了她的魂,让她在绝望里受够万年罪,再没法入轮回受苦。”
李健望着馀华英,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些,他生怕没办法让馀华英受够酷刑。
他对着鬼差们拱了拱手,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多谢几位大哥。”
馀华英听到“万年罪”三个字,魂体猛地一僵,最后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了。
她只能任由鬼差们提着锁链,拖着沉重的刑具,一步步往幽暗的阴司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身后只留下断断续续的、绝望的呜咽声,渐渐消散在夜风中。
李健再次推开一道堂门时,李健鼻尖先撞上了满室的檀香。
昏黄的宫灯悬在梁上,暖光落在林道长花白的鬓角。
此刻林道长,正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目光频频往门口瞟,连膝上摊开的《道德经》都忘了翻页。
听到推门的声响,林道长抬眼,看见李健身影的瞬间,紧绷的脊背才放松下来。
手里的茶盏轻轻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可算回来了,”
他脸上堆起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一切都还算顺利吧?”
李健反手带上门,将门外的夜色与凉意都隔绝在外。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一切都还算顺利,”
他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爽快,“馀华英的魂魄,要在地狱里受苦万年,往后有的是罪受。够她享受的了。”
“该!”
林道长重重拍了下大腿,语气里满是痛快。
“这种害了无数家庭的恶徒,就不能让她痛快地魂飞魄散!
就得让她在十八层地狱里,把那些极刑一一尝遍,日夜都受着折磨,才能对得起那些被她毁掉的孩子和父母!”
两人正说着,李健的馀光忽然扫到角落。
暖黄色的灯光下,小虎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捏着个一堆积木。
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我要拼凑航空母舰”,玩得不亦乐乎。
李健眼底浮出一丝捉狭,故意扬高了声音:
“哟,这不是小虎嘛,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小虎手里的积木“啪嗒”掉在地上。
他回头,对上李健似笑非笑的眼神,后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凉意。
——这熟悉的眼神,准没好事!
他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绒毛,声音脆生生却带着点急切:
“不、不玩了!我马上就去睡!”
说着,小虎抓起地上的积木,一阵风似的往二楼卧室跑,连脚步声都透着“逃离”的意味。
李健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收了收,只能无奈地暗叹一声。
悄悄中断了指尖凝聚的道法。
方才他趁小虎不注意,已经将一缕捆仙绳的道法缠在指尖。
本想等小虎不注意“突袭”,没成想这孩子警剔性这么高。
“你小子,能把一个千年石头精整成这样,也是真有你的。”
林道长看在眼里,摇了摇头,却也跟着笑了。
李健收回手,端起林道长的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驱散了最后一点阴寒。
“这小子不学好,年纪轻轻就学着大人熬夜。”他轻声道。
……
晨光还没穿透一道堂的窗纸,李健就被枕头下,震动的手机铃声吵得皱眉。
他伸手摸过手机,眯着眼看清屏幕上“胡小帅”三个字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小子向来比自己还能睡,大清早打电话准没好事。
“喂?”李健的声音裹着刚醒的沙哑,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迷糊。
电话那头的胡小帅象是灌了两罐汽水,声音里满是雀跃,几乎要从听筒里蹦出来:
“兄弟!快起来!有一桩驱邪的活,要不要一起去干?到时候五五分!”
李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天刚蒙蒙亮,黛色的天空还没褪尽,只有东边泛起一点微弱的鱼肚白。
“啥玩意啊?”
他翻了个身,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情愿。
“这才几点?你不睡觉就算了,驱哪门子邪?”
“别墨叽了!开门开门!”
胡小帅的声音透着股不容拒绝的急切。
“我都到一道堂门口了,再不开门我要冻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