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担心大人下榻客栈会有张来成安排的人监视,所以没敢露面贸然拜访,出此下策也是为了稳妥……”
稳妥吗……我怎么感觉一点不稳妥……
梅呈安微微挑眉,心中很是升起了许多不解,对王虎询问:“你躲藏了多久?”
“半月有馀!”王虎如实回答。
“娄将军前来都送粮草,应同粮草参军交接,参军不在瓦桥关如何说法?”梅呈安又对娄睿询问。
“请假!回乡探亲!”娄睿也如实回答。
回乡探亲的理由说得过去……但这躲藏半个月就对不上了……
这玩意跟河北督察使上奏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也就是说河北督察使上奏张来成虚报粮饷,并不是因为王虎,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梅呈安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河北督察使巡视监察,像张来成如此明目张胆吃空饷的行为,肯定是早有耳闻。
军中这样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没看汴梁城内的兵马司,赵官家眼皮子底下都敢吃空饷……
以前从未上奏,估计睁只眼闭只眼,而这次却突然上奏,且还是请求巡边使调查……
督察使可是一路最高监察长官,专业就是监察,调查官员的,他们是有办案权的!
边关第一线总兵虚报粮饷吃空饷贪墨,这要是调查清楚,凭借如此大的功劳入京,在监察省担任要职绝对没问题……
监察省下辖都察院,御史台的二品,三品,四品官员,那个手底下没有几个老虎,几个三品以下的贪官污吏?
跑销售都需要傍身,河北路督察使竟然到手的功劳上报……
匪夷所思……
梅呈安想不明白。
因此他又对着王虎追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结果……
王虎没有给出任何答复,反而摇了摇头:“或许是我多次入军营引起了注意!”
“也可能是我核对每日餐食粮草出纳,因此被有所察觉……”
“但具体末将也不清楚,到底是如何被发现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梅呈安眉头更是一皱,“你不知道如何被发现,没有事先知晓,那如何提前藏身?”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梅呈安对王虎充满了审视,甚至都怀疑这是一场戏……
“那日深夜有人传信,但传信之人末将也不知是谁……”
说起这个来,王虎还是蛮欣慰的,他觉得瓦桥关军中还是有正直,为国忧虑之人的。
“恩……”
梅呈安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娄睿身上,拱手道谢:“多谢娄将军帮忙……”
“您太客气了!”
娄睿抱拳拱手,“按理说王虎也是我的下属,不管从哪里算,我都应该帮忙!”
“另外,末将多问一嘴,此事是否需要末将保密?如果不需要末将是否能上报?”
“军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瓦桥关又是边境第一线,事关重大……”
这才是看到功劳该有的反应……那两发光的眼珠子都快吃人了……梅呈安没拒绝,对着娄睿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包间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风月楼内一阵骚乱,脚步声杂乱响起,张赋猛然推开了包间的门,脸上尽是慌张之色。
“边军把这里包围了!看样子来者不善……”
“什么?”
梅呈安,娄睿猛然起身,两人对视一眼,尽是惊愕与猜忌。
刚见上王虎,边军就赶来包围了风月楼,这踏马可太准时了……
作为当事人梅呈安,娄睿,都是猛的震惊,紧接着升起了对对方的猜疑。
实在是太巧了!
“咱们怎么办?”张赋很是着急的询问。
梅呈安紧皱眉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最怕的就是直接撕破脸,不由分说直接兵变谋逆动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来成肯定是得知王虎在这里,自己这个巡边使了解了情况,已经决心上了绝路,下令边军前来杀了他们,封锁消息给建议北辽留出时间。
要不然直接跑路去北辽,刚进北辽就得被盘剥,贪墨下的财产别想留下半点。
所以哪怕叛国投奔北辽,也是想办法投诚用投名状做官,瓦桥关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