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费心了。老朽此来,不为自己,只为身后那五十多口人,求一条活路。”
他的声音苍老沙哑,又带着一丝疲惫。
“老朽本是陈家镇的一个入赘女婿。”
“当年,老朽的岳丈,陈家家主,看上了我胎息五层的修为,便将独女许配于我,想着能为陈家,开枝散叶,诞下一两个身具灵窍的后人。”
许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也有一丝苦涩。
“只是天不遂人愿。老朽与亡妻成婚十馀载,她却始终未能有孕。修士寿长,老朽眼睁睁地看着岳丈老去,又送走了亡妻……”
“到头来,这陈家,这陈家镇,便只剩下了老朽一人。”
“此番兽潮来袭,老朽本意,是想守着亡妻的坟茔,守着那座小镇,与它共存亡。烂命一条,死在哪里,都是一样。”
“可镇中的乡亲,却苦苦哀求,要老朽领着他们,寻一条生路。”
许敬说着,目光扫过这地窖中的一切,眼神中难掩羡慕的神色。
“池镇长治下有方,青黎镇准备万全,是我等流离失所之人,不敢奢望的福地。”
他再度躬身,这一次,拜得更深,几乎要将头抵在地上。
“老朽风烛残年,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别无所求,只盼能为我那五十多名乡邻,求一活路。”
“老朽愿立下血誓,为青黎镇做牛做马,但凭驱策,绝无二心。”
“若池镇长不弃,老朽这一身胎息八层的修为,或可为镇中,稍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