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解决不了问题。法旨上写得清清楚楚,不容置疑。”
“不仅如此,”负责外务的柳长老愁眉苦脸地补充道,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法旨还严令,十年后,我派需抽调至少三名金丹长老,二十名筑基精锐弟子,随荡情宗‘征讨’万兽山,夺取其境内的‘赤炎晶矿’。”
“万兽山?!”纳清玄长老捻着胡须的手顿住了,眼神闪烁,带着深深的忧虑,“那可是块硬骨头。万兽老人虽只是元婴初期,但驭兽之术诡异莫测,其山门万兽窟更是易守难攻,毒瘴遍地,凶兽横行…荡情宗此举,分明是要拿我们这些附属宗门当炮灰,去消耗万兽山的实力,试探万兽老人的深浅!我们的人填进去,能回来几个?”
“炮灰又如何?”青阳真人苦笑一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形势比人强。荡情宗势大,雄踞一方,我们依附于它,便只能听其号令。违逆的下场…诸位想必清楚。何况我们刚从镇海宫‘叛逃’过来。轻则削减资源供给,重则…恐怕有灭门之祸。”他目光扫过几位长老,“别忘了七十年前,‘流云谷’的下场。”
提到“流云谷”,殿内气氛更加沉重。那也是一个曾经依附荡情宗的中等门派,因未能按时缴纳供奉,又拒绝出兵参战,短短三日,便被荡情宗以“不遵号令”为由,连根拔起,山门化作焦土,传承断绝。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低阶弟子在演武场上练剑的呼喝声,那充满朝气的声音,此刻听在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青阳真人缓缓站起身,走到高大的雕花木窗前,望着下方广场上那些挥汗如雨、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年轻弟子,眼中满是忧虑和沉重。“十年…”他喃喃道,声音低沉,“我们只有十年时间。十年……。”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几位长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矿场那边,要加派人手,尤其是黑石峡!必须提高产量!执事堂拟个章程,外门弟子的月供…从下月起,削减半成。还有,坊市的店铺,‘藏剑阁’、‘百草阁’,都要想办法多赚些灵石!柳师弟,你负责此事,必要时,可以降价促销,或者推出些新的低阶丹药、符箓。”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纳清玄和烈火长老身上:“纳师弟,烈火师弟,宗门库藏的那些材料,你们看看,能否炼制一批品质稍好的法器、丹药,送到荡情宗下属的‘万宝阁’寄售?价格…可以低一些,先打开销路,换取急需的灵石。”
“掌门师兄!”烈火长老还想说什么。
青阳真人抬手打断了他,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决绝:“诸位师弟!为了青溟的存续,为了这些弟子的将来…这十年,十年后那一关…无论如何,我们也要闯过去!如果不行,不如……”
长老们沉默着,脸上写满了无奈、沉重和一丝不甘。纳清玄捻着胡须,眼神晦暗不明;烈火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玄水长老面无表情,眼神却更加冰冷;柳长老愁眉苦脸地翻着账册,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十年的日子。
……
晨光刺破薄雾,青溟山演武场青石板上凝结的露珠被纷乱的脚步踏碎。五道身影集结,气息各异,却都带着一丝紧绷的肃杀。领队者秦海川,筑基中期修为,一身靛青剑袍浆洗得微微发白,背负一柄赤铜阔剑,剑身隐有暗红流纹,犹如凝固的岩浆。
“人齐了?”秦海川目光扫过四人,声音洪亮,压下清晨的微寒,“此行目的地,赤焰谷!谷中探明有小型‘火云晶’矿脉,此矿蕴含火灵,能略微提升飞剑火属威力,对我等剑修,尤其是火系功法者,裨益不小。”他顿了顿,语气转沉,“消息已非密!散修团伙以及邻近宗门‘玄霜阁’的探子,皆在谷外露过行迹。此行非坦途,恐有恶斗,诸位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秦海川,筑基中期火系剑修,一手赤铜剑刚猛炽烈,是攻坚主力。苏瑶,筑基初期女修,阵法师,气质清冷,擅布“冰雾灵阵”,以控场迟滞见长。孙小婉,炼气十二层,身法灵动如燕,心思细腻,负责前哨探查与预警。李沐,炼气十一层,敦厚少言,土系法术扎实,专司防御,是队伍的坚实护盾。
徐尘,炼气十二层,气息平稳内敛,面容清俊,眼神沉静,背负一柄普通青落剑,腰间斜插一根不起眼的青竹杖,沉默寡言,看似队伍中最不起眼的一环。
孙小婉俏脸微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是那群在荒山野岭专劫落单修士、手段狠辣的恶徒?”
“正是。”秦海川点头,神色更显凝重,“帮主赤觉,筑基初期修为,凶名在外,拳风炽烈霸道。其手下多为亡命之徒,擅伏击、暗算、用毒,无所不用其极。玄霜阁则不同,乃有根脚的宗门,行事霸道,领队应是筑基后期的长老寒庄,精于冰系术法,尤其一手‘ 玉魄寒针’阴毒刁钻,专破护体灵光,伤及神魂。”
苏瑶默默颔首,素手轻拍腰间鼓囊囊的阵旗袋,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眼神沉静如水。
“出发!”秦海川不再多言,大手一挥,足下发力,身形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掠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