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走出,没有蒙面,脸上没有表情,穿着一身的黑衣,前头的人举着弩,身后的则握紧刀柄半抽,随时准备战斗。正是在福州见过的那种款式。
吴峰脑子飞速打转,心想这些人真是祸害,不如在此处彻底除掉他们,转念一想恐怕是打不过这么多人。经过福州那夜的简单的比斗,吴峰自认一对一单打独斗是有机会斩杀的,不过对方来了这么多人,就显得吴峰武艺平平了。
那几人越来越近,吴峰躲在树后浑身发抖,不知是怕的还是被冻的,不过那几个人是去往另一棵树了,见此吴峰悄悄拔刀,打不过但是不能坐以待毙,得优先解决掉前面的三个弩手,心里决定要搏命了,总得做好准备。
眼看着那几人逼近右侧的那棵树,时机已到,吴峰暗道好机会,脚部发力却是半蹲着几乎滑跪过去,刹那间抽刀抬刀从下往上一刀砍断他们队伍左边拿弩箭之人的小臂,两只手直直掉落。吴风再想出刀已经有乱刀劈来,勉强接过几招后,吴峰发现这不是之前的探子,次次杀招逼得他向后退走,手脚并用如同野兽爬行一般左右躲避。
只听得背后传来击中剑鞘的声音,接着就是传来痛感,糟糕!背后中箭了。吴峰没敢停留,身旁传来箭弩击发的声音,没有中毒的迹象,要么是箭头上没有毒,要么是慢性毒,现下也不能停留,只能祈祷是无毒的了。
身后没有箭矢的声音,看来弩箭用光了。下山的速度就快多了,没多久就能看见官道了,吴峰回头看去,发现往山上跑了大半天竟然没有多高,没走几步又回到了官道上,不过已经穿了大半座山,已经看不见南平城门了。又向前逃了好一会儿。
吴峰转头看向身后,那几人已经越来越近了,吴峰已经快到极限了,便停下脚步,拔出长刀,喘着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那几人并没有答话,而是做成包围的队形向吴峰围困。
正绝望之际,忽然听见马蹄声从南平方向传来。这世道骑马的人多半是江湖侠客或是官府的人,遇到这两者若能求得相助,驾马扬长而去便可解眼下之危险;若是山匪那只能天要亡我了。
吴峰立即踏步向前,趁着那几人散得很开,选择其中一人强行突杀,旁边的人反应很快,但是吴峰并不打算与他们僵持,而是越过包围朝着那单骑跑去。
踉跄着跑近一看马上的人竟是一身束身灰袍的林雨思,马上挎着长枪,也没时间思考,吴峰扯着嗓子大喊:“林姑娘救我!”,接着抓住马鞍翻身上马,很快就远离了那几个黑衣人。
两人驰马往沿着闽江西行了约一个时辰,在一个村子前过了桥跨过闽江,朝着西走,又过了两座桥,不得不停下。
吴峰从马上摔落,早在上马之时他已经濒临昏迷,这一路上两人并未说话,他倒是想说话,除了双手牢牢握着身前人,他就没有任何的力气开口,坚持在马上荡了这么久,终于撑不住了。
醒来天边已经泛黄,吴峰靠树抬头就能看见碧绿的树叶,不远处就是江,看来还在闽江边,江边还有一人一马,逆着霞光只见身影看不清面目。
吴峰动弹不得,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背上的箭已经拔了,但还能感觉得到隐隐的痛感,全身软绵无力,翻转脑袋查看了身边的行李,倒是一件都不少,除了不能翻查包里的东西,看来是没有丢失什么。
许久之后,河边的人影牵着马走来,直到接近躺着的吴峰,他才看清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口中所谓的“林姑娘”。
一眼把吴峰吓一跳,这年头杀人夺财的事可不少见,念头一闪而过,暗自冷笑,自己晕死这么久,这人要是歹人,恐怕自己就不会醒过来了。
“这位姑娘……”吴峰话一开口,一把半出的剑就横在脖子前,灰衣女子开口说道:“你是何人,怎知我是女儿身!”
吴峰旋即一笑,有气无力地答道:“这位姑娘,你虽然身着男装,但肤质细腻,未做任何化容,当然能看出来了;寻常男子走江湖身上是不会有你这般香味,况且……姑娘腰间如此柔软……”
“你!”听完此话持剑女子暴怒,剑柄猛地拍了吴峰的左脸,把吴峰击倒,随即女子收剑,抓起吴峰,冷声道:“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
“姑娘为何这么说?”吴峰已经没力做多余的表情,捡起身边的箭,冷冷的说着:“莫非是背后的箭毒?可那只是普通的乌仙散,以我背上的毒量,五日内全身无力就是最坏的结果了。”
那女子站起身,背对吴峰,淡淡地说:“毒是普通的乌仙散,箭上还抹了黄泉花,先前摸你脉搏,你时日无多了。”
吴峰将身子坐直,
“是这样啊。”听到这话,吴峰眼神一暗,却听见眼前的女子继续说:
“倒也不是无药可救,若是此时北上到信州,或许找到江南盟分舵的齐药师可有一救。不过嘛,齐医师此时正在杭州,此去杭州路途遥远,恐怕还没到你就死了。”
吴峰先是一喜,随后又转怒,急忙大声喝道:“那你还说这么多。”
那女子回身,弯腰看着虚弱的吴峰,也学着怒声说:“你凶什么凶。”接着站起身俯身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