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而是自顾自地凑一块儿玩叶子牌。巧玉挺身就要发火,则被宋嘉佳拦了下来。
出了绸缎庄,巧玉气道:“姑娘,你就该将他们全撵走。”
“撵走,岂不便宜了他们?所谓上行下效,吴掌柜大偷,这帮人还能清白?走,咱们再去看看香料铺子。”
香料铺子与绸缎庄隔了两条街,不远,宋嘉佳索性步行。一路上,吆喝叫卖声不断,空气中翻滚着浓浓市井气息。大夏建国之后一直施行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国策,风气也较前朝开明自由。抬眼一眼,好些年轻姑娘也在外头挑买着东西。
约莫走了半炷香时间,宋嘉佳进了香料铺子。汪掌柜是个圆脸中年男子,观之十分有亲和力,人也认真负责,这不,正拨着算盘记着账呢。他抬头见了宋嘉佳,连忙行礼,又亲自前后脚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边走还边热情地介绍着柜台上的香料。
“姑娘,您若是缺香料了,只管打发丫鬟跑一趟就是。”汪掌柜试探性说道。
“府上不缺香料,我啊,是来跟汪掌柜请教的。”
请教二字一出来,吓得汪掌柜连忙摆手,一副老实憨厚模样道:“姑娘直接吩咐就好,哪里说得上请教。”
“之前在国公府跟徐娘子学艺的时候,听她提起过家里的香粉铺子,讲有几款香粉十分独特。不知汪掌柜能不能给我说说?”
汪掌柜却道:“姑娘来得真不凑巧,这几款香都卖光了。”说着,汪掌柜竟是往地上一跪,磕头道:“奴才有愧,大意失了香方。制香的老婆子前儿也病逝了,那几款香,被奴才给弄失传了。奴才该死,任凭姑娘处罚。”
宋嘉佳坐在椅子上,任由汪掌柜跪着。
得了,她家分到的这些产业。远处的暂且不说,只说近处的。
庄子上疑似有人违法乱纪。
绸缎铺掌柜私吞贪墨。
香铺掌柜就更厉害了,不仅贪银子,还将方子一并给贪了。
宋嘉佳早就打听清楚了,铺子里的香方是祖父从前朝宫廷里搜刮出来的。这个汪掌柜不知什么时候起得心思,总归前几年他称手上的香方遗失,又从府里借了原稿出来,说是再抄一份,只是抄了这么些年,原稿仍未还回去。
如今一句丢失,竟是原稿副本都没了?
“汪掌柜的意思,往后我家这香料铺子得跟绸缎庄一样,关门大吉了?”
“姑娘,倒不必如此。咱们不卖成香,卖卖香料也是可以的。”汪掌柜好心建议着。
宋嘉佳都听笑了。只是这个汪掌柜滑不溜秋,她早派人打探过,竟无一人说他坏话。想用对付吴掌柜那招对付他,却是没用的。
待宋嘉佳离开后,汪掌柜从地上起身,袖子轻轻拂过膝盖,轻轻笑了笑,眼里却满是冷漠与轻视。
一个三房姑娘,还想要他的方子?呸!
回去路上,巧玉气道:“姑娘,您就是太好性子了。依奴婢讲,不如派人将汪掌柜绑了,拔了他的牙齿,扇烂他的嘴,我就不信他还敢瞒着。”
宋嘉佳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巧玉,无语道:“你这性子,怎么跟你前主子一个德行。”这巧玉原本是方景和家里的丫鬟,当年方家离京的时候发放了一批奴才,因跟巧玉是旧识,她求了上来,宋嘉佳也就收了。
巧玉哼哼没说话。
姑娘这么好,背叛她的人都该死!
宋嘉佳自然不晓得巧玉内心真实的想法,只以为刚才是气话,调侃一句后道:“如今不晓得多少双眼睛盯着家里,就好比四婶,他们分家吃了亏,保不齐等着抓咱们家错处呢。”
“再者,打狗还得看主人。汪吴两个掌柜都是祖父亲信的后人,真查出什么来,还得先询问祖父的意见。虽说分了府,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来。”
主弱奴强,不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