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文曦挺着腰笑笑:“还不错的哦。”
父亲:“娱乐行业?”
文曦:“是的爸爸,跟艺人合作。”
她报喜不报忧地给父亲说了一通自己,说在娱乐圈的有趣见闻,听筒里渐渐静了下来。
文曦以为父亲那边挂断了,迅速将手机拿到眼皮下看一眼,幸好通话还没断,文曦急声:“爸爸你能听到吗?爸爸?爸爸?”
父亲说:“时间快到了……宝宝新年快乐,爸爸爱你。”
文曦说得更急了:“爸爸明年你还会联系我的对吗?你还会吗?”
父亲承诺:“会。”
文曦高声:“爸爸我爱你!爸爸新年——”
通话戛然而止,文曦双眸微张着顿在原地。
耳边还有父亲的“爸爸爱你”,她把“快乐”两个字对着空气说完,从始至终没问出那句关于时间的问题。
但短暂的几分钟对她而言足够珍贵,足够灌溉她心里那一片枯竭的田地,让她充满生机和期待好好过下去。
文曦将手机紧紧捂在心口前,泪水再次夺眶。
她在房间里呆了会儿,等眼泪止住了才重新走出去。
门一开,就见祈景澄站在门外走廊上。
文曦心情激动,想跟人说说话,可一跟祈景澄对视上,嘴角才勾起来,“我爸爸”三个字说出口,她又意识到,今非昔比,他们不再是那种分享彼此情绪的关系。
更何况,她想要讲的这些,祈景澄怎么可能想听?
她红肿着眼皮,声音戛然而止,面上的笑容也凝住,随后收起来,像个正要分享喜悦的孩子,被人给当头敲了一闷棍,一时眼中失落失望尽显。
祈景澄从来没见过她这幅模样。
她原本明媚、热烈、自信。
过去五年,她是不是常常这样?
他视线在文曦脸上细细描过,主动接起她刚才的话头:“你爸爸还好吗?”
文曦微微睁大眸,轻轻“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祈景澄攥了下拳,手背上青筋凸显,语气克制:“你当时为什么没留在澳洲?”
文曦怔了下,又“嗯”一声。
答得文不对题。
祈景澄刨根问底:“为什么?”
文曦看着他眸中渐起锋利,似在责备她回国般。
她想起当初妈妈看她回来时,也是意外中夹着痛心的表情,或许他们都对她回来不理解,可决定去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从没后悔。
她说:“想回来就回来了。”
祈景澄的拳头攥得更紧。
始终没听到一句想听的话。
她已经回来五年,也就意味着,她分手时说的话彻头彻尾是谎言。
而瞒他五年,说明她回来也并不是因为他。
回来后,她宁愿去做艺人助理四处奔波,也从未联系过他。
他往文曦跟前走,站在距离她半步远的位置,垂目紧紧盯着她,怒极反笑起来。
这笑里,不知是怒自己这几年对她一无所知多一些,还是怒自己自以为是更多一些。
“文曦……”
祁景澄刚开口就被文曦打断:“东西我会帮您原封不动转交给许总,您慢走。”
祁景澄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忽然变脸的文曦。
文曦已经脸色煞白。
祁景澄脸上的笑让她恍惚,让她想到那个时刻。
她已经后悔答应帮他给许艾带东西,这样祈景澄就不会进这个门,他出现在这里,让她不可自拔地想到他和她在这个空间里的过往曾经,又深切体会着一种难以消化下去的刺痛。
她觉得煎熬,觉得想逃。
她脚步匆匆走到门口,径直打开了房门送客。
祈景澄生平第一次被人驱赶,还是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他定定看了几眼文曦绝情的态度,黑沉着脸大步流星就朝外走。
走到门口,却又被文曦伸手阻拦:“你等等,你外套还在房间里。”说完她就跑去了房间。
祈景澄攥了下拳,没有等在原地。
文曦再出来时,屋里已经没有祈景澄的身影。
她追出去,祈景澄已经坐上电梯离开。
她抱着他的外套进了另一趟电梯下楼,走到单元楼外,看到祈景澄正要上车。
她扬声一喊:“祈景澄!”
祈景澄身形一顿。
文曦却不再追上去了,她不会再去追逐他。
她站在原地问他:“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祈景澄总觉得她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你走了就永远别再来。
他咬了咬后槽牙。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轻飘飘一句话,他就能丢掉那一点才捡起来的自尊。
他转过身看她。
文曦身形单薄,独身一人站在单元楼下,她没像以前那样明媚灿烂地朝他挥着手笑,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冷风吹得她发丝在飞扬,她白净的面上显出一种苍白来,孤独,安静,她在怀里紧紧抱着他的外套,很像在借此给自己取暖那样。
祈景澄心中忽地发软,发苦。
在那些他不知道的日子里,她有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