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霖呼吸逐渐平稳。
“好好睡一觉。”白从安小声说,“我很快就回来。”
他从柜子里取出纸笔,想了想,写下几行字:
【南宫,我去拿东西,很快。别担心,我带星星。早饭在保温箱,记得吃。】
写完,他停顿了一下,又在末尾补上一句:
【信我。】
把纸条压在南宫霖的枕边。
最后,他走到床边,弯腰,在南宫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等我。”
走廊里,白安星已经等在那里了,小脸严肃。
“哥哥。”
“嗯,走吧。”白从安牵起他的手。
……
主星白家。
白从安牵着白安星下车,清晨的阳光很好,但宅子静得过分。
连往常会出来打扫的佣人都不见踪影。
“哥哥,”白安星小声说,“没人。”
“嗯。”
白从安神色平静,推开了虚掩的雕花大门。
客厅里,艾希莉一身端庄的衣裙,坐在主位的沙发上。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茶点,还有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看到白从安牵着个孩子进来,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往白从安身后瞟。
“从安来了!快坐快坐!”她热情地招呼,目光落在白安星身上,“这位是……”
“我弟弟。”白从安言简意赅,拉着白安星在对面沙发坐下,没碰茶点。
艾希莉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更热切:“原来是从安的弟弟,真可爱!吃点点心吗?刚做的。”
白安星看看点心,又看看哥哥,摇头:“哥哥说,不能乱吃坏人给的东西。”
艾希莉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这孩子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是坏人呢?”
白从安没接话,目光落在那丝绒盒子上:“东西呢?”
“不急不急,”艾希莉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先喝口茶,我们好久没见了,聊聊天。”
她眼神闪烁:“你父亲……以前总提起你。”
“白景明?”白从安语气平淡,“他还没死?”
艾希莉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你……你怎么这么说你父亲!”
“不然呢?”白从安看着她,“一个抛妻弃子、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十几年的人,需要我用什么尊称?”
艾希莉被噎得说不出话。
她放下茶杯,“从安,过去的事……是伯母不对,没照顾好你。但你父亲他……有他的苦衷。”
“苦衷?”白从安挑眉,“是忙着用我母亲留下的秘密换前程的苦衷,还是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欺凌致死的苦衷?”
“你……你都知道了?”艾希莉声音发颤。
“知道的不多。”白从安靠回沙发,“但应该比你们以为的多。”
艾希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从安,”她声音干涩,“过去的事……是你哥哥们做得过分。但那时候他们还小,不懂事……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还认识了南宫少爷那样的大人物……”
白从安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目光平静得让艾希莉心里发毛。
白安星在旁边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哥哥,她在说谎。心跳好快,还一直偷看门口。”
小孩子的声音清脆,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艾希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我哪有……”
“东西。”白从安再次开口,“日记,手稿。给我。”
艾希莉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镇定。
她将那个丝绒盒子往前推了推。
“都在这儿了。”
白从安没动。
“打开。”
艾希莉咬了咬牙,伸手打开盒子。
里面确实有几张泛黄的纸页,和一个封皮破旧的小本子。
白从安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
没有陷阱,但纸张的材质……太新了。
“假的。”
艾希莉脸色一变:“怎么会是假的!这真是我从库房翻出来的!”
“库房?”白从安挑眉,“你嫁进来的时候,我母亲的东西早就‘清理干净’了。这是你自己说的。”
艾希莉被堵得说不出话。
“我……我后来想起还有一些旧箱子没动……”
“编。”白从安打断她,身体往后靠了靠,姿态放松,“继续编。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讲故事。”
艾希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编……”
“编?”白从安笑了,“那你说说,这日记用的纸,是十几年前前的造纸工艺吗?”
艾希莉脸色一白。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白从安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因为真正的遗物,早被你们处理掉了。现在拿出来的,要么是伪造的,要么……就是你们自己留着的‘备份’。”
他顿了顿:“但我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