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六名客人都没反应过来。
进来十几名部曲,管你什么身份,齐齐被反扣胳膊。
周宗建大怒,“宣城伯…呜呜…”
嘴巴瞬间被勒了一道绳子。
李应升右耳一痛,耳朵掉在桌上。
部曲噔噔噔切开,十二只眼惊恐大瞪。
两人押胳膊,两人按腿,一人搂住脖子,抓起塞嘴里,掐住下巴水囊灌。
魏忠贤看的喉咙痒,干呕了一声。
李应升咕咚咕咚咽下去。
宣城伯抱胸没有开口,部曲把另一只也依样画葫芦喂下去。
李应升又痛又恶心,可惜绳子勒嘴,仰面朝天,吐也吐不出来。
宣城伯任由六人呜呜挣扎,没开口询问,椅背一靠,闭目养神。
六人挣扎一会,渐渐平静。
房间很安静。
魏忠贤此刻看的津津有味,想从几人表情得到答案。
等了半天没反应。
魏忠贤震惊扭头,宣城伯睡着了,太累了。
魏忠贤没叫,扭头继续看着六人。
徐大化和许敬,两个阉党吓得双腿打颤,浑身发抖,太丢人了。
温体仁强作镇定,周宗建双眼喷火,缪昌期反而闭目呼吸平稳。
东林这种代言性质的朋党,中原历史首次出现。
论受贿,他们比历史中任何朋党都干净。
论发财,两千年朋党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们。
他们不全是士族门阀。
有叶向高、韩爌这样的商团代表。
有邹元标、乔允升这样的科举门第。
有文震孟、周宗建这样的文豪大族。
赵南星、高攀龙、左光斗、杨涟、孙承宗等等,很多人是耕读传家。
不论是谁,东林成员家里都发达了。
就算号称最清廉的杨涟、高攀龙等人,家里的田产也膨胀数十倍。
比他们打倒的那些贪墨之人更多。
但他们依旧…清廉。
大规模‘资助’,大规模‘经商’,大规模‘分红’。
社会变革催生出来的脓疮。
中土律法的绝对漏洞,历朝历代的律法就没这样的贪腐概念。
若是太祖、成祖那样的绝对皇权皇帝,一定能制定相应的律法。
可惜这些人不仅控制了朝堂,还控制了舆论、控制了科举选官秩序。
大明朝毫无变革的可能,毫无改进的动机。
东林身处优势位置,人欲催生他们索要更多的好处,带着大明朝一路奔向死亡。
财富、名声、传承、权力,全部都想要。
他们不直接下手贪墨,避开儒家传统道德,一群人在一起互相吹捧,人人标榜。
时间一长,酝酿出独属的价值观。
明明扣剥百姓,利益交换,聚财发达,偏偏个个自诩君子。
社交环境固化认知,他们不惧权争,就算被皇帝斩首,内心认定有人会翻案,家眷将来还是贤良,更加坚挺。
当一个脓疮认为世界就是脓疮的时候,他们也就不是脓疮了,正常的肌体在他们眼里反而是脓疮。
这…就是文明瓶颈口的东林。
刀子没用,得诛心断根。
宣城伯重新坐直。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魏忠贤喝了一壶茶。
宣城伯搓搓脸,示意部曲给他换一壶热茶。
“魏公公,卫某是佞臣,却从未做过冤案,真失职啊。”
魏忠贤眼珠一转,哈哈大乐,“伯爷玩笑了,咱是忠臣,不是佞臣。”
宣城伯喝口热茶,又打了个嗝,“李大人没吃饱,手指脚趾喂下去吧,剁碎点,别噎着。”
屋内刮过一阵冷风。
六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又齐齐挣扎。
部曲开始剁手指。
宣城伯滋溜喝口茶,淡淡说道,“诸位,三弟杀了定国公,被扣了一年俸禄,不知你们值几年俸禄。别着急,卫某用这辈子俸禄送诸位上路,反正从没领过,跟你们一样,就是个屁。”
部曲如同切菜似的,一点一点剁手指。
李应升痛的晕过去,又痛的醒过来。
时而软趴,时而直挺。
徐大化和韩敬尿裤子了,魏忠贤大大皱眉。
宣城伯喝半杯茶,又开始叨叨,“想必诸位都知道,南边联名上奏,大明朝有了一个新罪名,叫反人类罪,定罪者大辟,横一刀、竖一刀。
诸位别误会,横竖两刀不可能劈开,也不能腰斩,卫某给打个样,从头顶开始劈。
诸位不是喜欢名声嘛,恭喜诸位,作为反人类罪首批行刑者,你全家都会上历史,永生永世不准入土,被世世代代瞻仰,功在千秋,利在当代…死了一家,教化万民…
不对…应该锯,一定锯的齐齐整整,完整的四瓣,从额头、鼻尖、下巴、脊柱、胸骨、肚脐、腰子、屁股、蛋蛋…
横切也要均匀,太阳穴、耳朵、肩膀、胳膊、手肘、手腕、手指、腰跨、大腿、膝盖、小腿、脚底板…
啧啧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