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听着哧噜哧噜的吃面声皱眉,“伯爷,你这饮食习惯可不好。”
宣城伯看了他一眼,嘴角笑笑,没有说话。
吃的满头是汗,宣城伯把空碗放一边,毛巾擦擦额头,又喝了一杯热茶,淡淡开口。
“三弟说过,温大人一直做清贵的礼部教谕官,万历年南京唾沫汹涌的时候,温大人片叶不沾身而升官,让人叹为观止。”
温体仁一愣,“少保这是夸赞,还是贬损?”
宣城伯轻笑一声,“温大人可以理解为崇拜。”
不等他说话,宣城伯转向周宗建,“周大人家里有书院,估计怨气比一般人更甚,东林从来不能混为一谈,周大人应该属于苏州文豪一派,在东林内部的分类,是坐拥苏州、驱使江浙、影响天下。”
周宗建点点头,“没错,教化也成为大罪,世道大乱。”
宣城伯舔舔舌头,“卫某不好评价这事,不过,御史倪文焕说清楚了,卫某记得很清楚,他不是弹劾东林书院,就是说你们这类文豪大员家里的书院:聚不三不四之人,说不痛不痒之话,作不浅不深之揖,啖不冷不热之饼。”
周宗建大怒,蹭的起身,“宣城伯,你欺人太甚。”
宣城伯哈哈一笑,“别生气,怒会显虚。”
周宗建大吼,“宣城伯!你把话说清楚!”
宣城伯一直在观察缪昌期和李应升的反应,前者低眉平淡,后者眼珠乱转,不时拿手指摸鼻子和下巴。
宣城伯仰天打嗝,对周宗建的声音充耳不闻,低头淡淡说道,“来人,请李大人吃顿耳肉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