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幡飘动，他无声落下一行泪。
她向前欲抬手拥住他，飘落的香灰覆于她之肩头。垂手时，徒见一地灰白。佛像向后退去，他的身影倏然淡去。她茫然四顾，弥漫的白雾遮蔽视线。寻了许久，亦未曾寻到。
“阿妤。”
耳畔传来轻唤，她满怀欣喜回眸望去。一副金棺骤然映入眼帘，躺于其中之人正是自己。
帝王屏退众人，为她戴坠簪发。他握着她冰凉的手，阗寂的大殿传来一声又一声悲号。
“我去黄泉寻你之时，你可别嘲笑为夫。”不会。
她不会。
她欲抬手拭去他眼尾的泪水，然触碰到他的那瞬他之身躯骤化作光点消散。层层浓雾笼罩身侧，她又寻了许久。
抬眸时，苍穹之中忽落下几片素雪。她抬手接住一片雪花，脚下的霜雪倏然化作嫣红的血水。她怔然垂下眼帘，他匍匐于雪野，大片乌红沿着唇角蜿蜒而下。
指尖嵌入堆积的残雪，他强撑着挺直身子站起。一路踉跄跌撞，他迈过门庭行入殿中。
黄纹卷轴缓缓展开，她看清了其上的字迹。“皇后颜氏德配天地，行昭日月，其贤其德，无愧于母仪天下之位。”往日之谤尽付流水，皇后之誉山高水长。
她不是妖后，她是他的妻。
“阿好，我来了。”
霜雪落地，他的身影缓缓倒下。
一声轻响落入心间，血与雪交融于地。落泪时，视线倏然变得清晰。双眼睁开，泪珠凝于长睫之上。她垂下双手，热泪夺眶而出。“看见了吗，颜施主？”
“你的轮回，是他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