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纵横,拳罡呼啸。不断有人被狂暴的力量击飞出场,口喷鲜血,重重砸落在擂台之外;也不断有人惨叫着倒地,骨断筋折,被负责维持秩序的执事面无表情地迅速拖下。
刺目的鲜血,开始星星点点,继而逐渐连成一片,染红了光滑坚硬的青罡石地面,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混合着汗水和尘土的味道,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凌绝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形纹丝不动,仿佛周遭那足以令山河变色的喧嚣与混乱,都只是投射在他那深潭般眼眸中的无声影像。他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擂台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像是在冷静地观察着蝼蚁的争斗,又像是在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或者,是在等待着最佳的下场时机。
凌天羽的身体微微前倾,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粗重而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眼神如同最精准的猎鹰,死死锁定着在擂台上并未第一时间参与混战,而是被一群气息强悍的嫡系子弟如同铁桶般护在中央,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脸上带着残忍戏谑笑容,如同欣赏戏剧般看着周围惨烈厮杀的凌天罡。每一次看到凌天罡那得意的嘴脸,凌天羽心中的杀意就沸腾一分。
云璃和蓝玲儿也收敛了之前的随意,神情变得专注而肃穆。云璃美眸中月华流转,冷静地分析着场中那些嫡系子弟使用的功法路数、力量属性以及配合的破绽。蓝玲儿则凭借其强大的神识和“星渊之眼”的辅助,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整个战场的能量流动和空间波动,寻找着可能隐藏的陷阱或特殊手段。
凌啸凡和周围的旁支主事们,则是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擂台上那些正在为了渺茫希望而奋力拼杀、浴血奋战的旁支子弟身上焦急地来回扫视。每当看到有旁支子弟被嫡系子弟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击倒,或者被阴险的合击之术打下擂台,他们的心便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随之沉下一分。实力的巨大差距,资源的极端匮乏,在这种大规模、无规则的混战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旁支子弟往往需要三五人,甚至更多人拼命联手,才能勉强抵挡住一名装备精良、功法高深的嫡系子弟的攻势,而且往往付出惨重代价。
时间,在震天的喊杀声和飞溅的鲜血中一点点流逝。擂台上的人数在迅速减少。嫡系子弟依靠着更好的装备、更强横的功法、更充足的丹药和默契的团队配合,牢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伤情极小。而旁支子弟则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的禾苗,一片片地倒下,鲜血染红了他们脚下的土地,也染红了观礼区旁支众人绝望的眼眸。
就在混战接近尾声,擂台上剩下的人数即将达到晋级的三百之数,大部分旁支子弟已被清理出场,只剩下少数实力较强或运气较好的在苦苦支撑,而嫡系子弟则开始好整以暇地清理“战场”
一直如同毒蛇般蛰伏不动,享受着猫捉老鼠快感的凌天罡,终于动了!他脸上那残忍而戏谑的笑容扩大,变得无比狰狞。他阴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瞬间穿透了逐渐稀疏的战场,精准无比地锁定了旁支观礼区方向,死死钉在凌天羽,以及他身边始终平静得令人心悸的凌绝身上!
他猛地抬起手臂,食指如同裁决之矛,笔直地指向凌天羽所在的方向,体内真元疯狂鼓荡,声音灌注了十成力量,如同九天惊雷般炸响,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入了演武场数万人的耳中:
“凌天羽!你这无胆鼠辈,被废一次的丧家之犬!躲在下面看了这么久的戏,难道就不敢亲自上台来,与我等一战吗?!”
“还是说,你被废了一次之后,连带着骨头也彻底软了,脊梁也断了,只敢带着几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装神弄鬼的人,在下面摇尾乞怜,当缩头乌龟?!”
这充满极致侮辱与恶毒挑衅的话语,如同冰冷浸毒的鞭子,带着倒刺,狠狠地抽打在在场所有旁支子弟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也让全场瞬间为之一静,无数道目光,带着惊愕、好奇、鄙夷、同情、幸灾乐祸……种种复杂的情绪,齐刷刷地,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到了旁支观礼区,聚焦到了面色铁青、杀意冲天的凌天羽,以及他身边那依旧平静得可怕的凌绝等人身上!
风暴的中心,终于在这一刻,被凌天罡亲手,彻底引燃,并毫不留情地抛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