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
他说。
“但景光其实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吧。”
我偏过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我才不想因为我的自己的愿望绑架景光的行动,我也不能总是仰仗谁来保护。”
“我要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我要有足以支撑自己做一切想做的选择的能力。”
有风吹过,吹得背后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再次收回视线,透过叶间的缝隙,仰头看着天际的一点月色。
“啊啊,可是格斗教室价格很贵,又要花很多时间去练习,总觉得很不划算啊。”
“那我来教你吧。”
诸伏景光忽然这样说。
我有些讶异地看向他,却发现他没有在看我,而是顺着我刚刚视线的方向,定定地望着叶间的天空。
“我也想为阿空做点什么。”
我忍不住笑了。
“可是论起来的话,景光可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吧。”
“怎么可能!”
他猛地转回头,望向我的目光忽然就写满了不服气。
“那下次要不要试试?”
我揶揄地看着他。
“那到时候,输的人要请赢的人吃饭。”
他认真说。
“一言为定。”
后来我们真的相约去了道场。
第一次对战的时候,我趁着用说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赢得出其不意。
他不服,又和我打了几次。
我和他的胜率是在五五开,但我知道,他之所以会输给我,不是因为实力不济,是我用的招式太不守规矩。
他在和我的练习过程中也给了我不少的指点和帮助,以至于后来我再出招的时候,总会无可避免地带上他的影子。
我有一瞬间想问上原,她是不是也认识景光。
不然她怎么会觉得我的动作有些熟悉呢?
可我知道我不能问。
我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自己和景光的关系。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犹豫,上原很快又补了一句:
“抱歉,如果不方便的话,您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这原本也不是笔录中必要的内容,只是我个人的好奇。”
“不,没什么。”
我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脸上也恢复了一贯公式化的笑容。
“我是跟高明先生学的,或许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让您觉得熟悉。”
或许这也并不能算说谎,因为景光似乎也曾经受到过自家兄长的指点,那么我身上有高明先生的影子,也成了情理当中的事。
“原来是这样。”
上原合上了手里用作记录的手帐本,脸上露出了恍然。
她的表情很快变得柔和了下来:
“这么说的话确实。诸伏警部平素不太会展示这方面的能力,我一时间倒是有点忘了——您在有些地方,的确与他很相似。”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能和诸伏警部气场如此相合的人。”
后面的话像是没什么实质意义的客套。
很显然,对于我与高明先生之间的关系,上原警官也有自己的猜测。
而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那么我就把这当成是对我的夸奖了。”
我如此说。
“谢谢。”
上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顶着笑意,她站起身,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先前进门时提着的那只纸袋交给了我。
“对了,这是诸伏警部拜托我转交给您的东西。”
“他说您刚来这边,还没来得及添置各类生活用品和应季的衣服,所以让我来帮您准备几件应急。”
“我不太清楚您喜欢的款式,所以擅自选了一些基础款。”
我之前穿来的衣服在前一天处理伤口的时候被剪掉了,而我又没有可以用来换洗的衣物。
高明先生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特地做了这样的准备——他甚至很有分寸地拜托了上原这位女性的同事,免去了以异性的身份为我选贴身衣物的尴尬。
我接过纸袋,向特地跑了这一趟的上原警官颔首: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这算不得什么麻烦。”
上原笑笑:
“难得能让诸伏警部欠人情,说来这也是少有的机会了。”
“那么……”
我看向那位女警。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室内,让空气都变得格外温暖。
我也带上笑容,轻声问:
“您介意让高明先生多欠您些人情吗?”
“什么?”
她有些不解。
“如您所见,我刚来长野,还有诸多事情不了解,像各类店铺的分布,还有地方的特色,我想您大概比高明先生更了解,所以等您有空闲时,我能不能拜托您当我的向导四处转转呢?”
我认真地注视着她的面孔:
“我也想……多了解这座城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