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普通的游击队。
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通特种作战的幽灵。
陈墨从枯井口跃出,身体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战术翻滚,卸掉了落地的冲击力。
他没有起身,而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手中的快慢机横扫而出。
“哒哒哒哒哒——”
二十响的弹匣在两秒钟内被清空。
这种泼水般的射击并不是盲目的。
他在用火力压制对方的抬头,同时封锁对方的移动路线。
“马驰!左翼!”
陈墨一边吼,一边熟练地更换弹匣。
那个空弹匣还没落地,新弹匣已经入位。
“咔嚓。”
上膛。
马驰也从井口钻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两支驳壳枪,那是典型的“双枪李向阳”式的打法,虽然准头不如陈墨,但胜在火力持续性强。
“砰!砰!砰!”
马驰对着右侧的一棵大树后面连开三枪,逼得那个正准备探头射击的日军不得不缩了回去。
“八嘎!只有两个人!冲上去!劈了他们!”
一个日军伍长挥舞着马刀,试图组织反冲锋。
近距离内,冷兵器的威慑力有时候比枪更甚。
尤其是这种狭窄的林地,一旦被近身,长枪根本施展不开。
三个日军骑兵嚎叫着冲了出来,马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陈墨没有退。
他甚至收起了快慢机,从靴子里拔出了那把格斗匕首。
在五米的距离内,手枪的指向性不如刀。
第一个鬼子冲到了面前,马刀带着风声,斜劈而下。
陈墨侧身,进步。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
刀锋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削断了他几根头发。
但他进去了。
切入内圈。
匕首上撩。
“噗嗤!”
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切开了那个鬼子的腋下动脉。
鲜血狂飙。
陈墨没有停留,顺势一脚踹在那个鬼子的膝盖上,借力转身,躲过了第二个鬼子的突刺。
反手,握刀,下扎。
匕首精准地刺入了第二个鬼子的后颈,切断了中枢神经。
第三个鬼子显然被这凶悍的杀法给吓住了,动作慢了半拍。
这半拍,就是生与死。
“砰!”
马驰赶到了。
他几乎是把枪口顶在那个鬼子的胸口上开的枪。
战斗结束了。
从陈墨出井到最后一个鬼子倒下,总共不到两分钟。
林子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那一地还在抽搐的尸体。
陈墨喘着粗气,擦了一把脸上的血。
当然那不是他的血。
他走到树下,割断了吊着张金凤的绳子。
“扑通。”
张金凤象一袋烂泥一样摔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哎哟……我的亲娘哎……”
“还能走吗?”
陈墨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
肋骨断了两根,皮肉伤无数,但不致命。
“走……走不动了……”张金凤咧着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老陈,你……你是神仙下凡吗?咋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陈墨把他架起来,交给赶过来的马驰。
“带着他原路返回。这地方不能待了。”
“那你呢?”马驰问。
“我断后。”
陈墨捡起地上的一支三八大盖,又从尸体上搜了几个弹药盒。
他走到林子边缘,向外看去。
太阳初露,远处的旷野上,影影绰绰。
那是更多的骑兵。
刚才的枪声,已经把大部队引来了。
“他们没打算走。”
陈墨的声音很冷。
“这帮骑兵不是来追击的,是来……围猎的。”
他看到,那些骑兵并没有急着冲锋,而是散开了队形,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人下马,开始构筑简易的掩体。
而在更远处,隐约能听到卡车的轰鸣声。
那是步兵。
日军的主力部队,正在合围。
高桥由美子没有撒谎。
她真的要把这片局域,变成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快走!”
陈墨推了马驰一把。
“告诉政委,把三官庙所有的出口都封死。启用备用的‘暗桩’。”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马驰背起张金凤,钻进了枯井。
陈墨一个人留在林子里。
他找了个隐蔽的树杈,爬了上去。
拉栓,上膛。
瞄准镜的十字线,套住了一个正在指挥布防的日军军官。
风吹过树林,枯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象是在磨牙。
而陈墨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