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丝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陈墨。
从小到大,她靠着这张脸和这副身子,在男人堆里无往不利。
可今天她感觉自己那一套不管用了。
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象是在看一把枪,或者一颗手榴弹。
他在评估她的性能,而不是欣赏她的美色。
“那你想让奴家干啥?”
柳如丝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那副媚态,声音也变得正常了一些。
“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唱两句戏,伺候男人,我还会啥?”
“你会很多。”
陈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在饶阳县城待了三年,跟各路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你懂日语,虽然可能只是些皮毛。你懂察言观色,懂怎么在复杂的环境里活下来。”
“最重要的是……”
陈墨指了指旁边那些正在休息的、张金凤带来的伪军伤兵。
“这些人,他们怕张团长,那是怕军法,怕枪毙。但他们看你的眼神……”
陈墨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也是一种……保护欲。”
“我要你进医疗队。”
陈墨给出了他的安排。
“不是让你去抬担架,我要你去‘安抚’这些伤兵。给他们唱歌也好,陪他们聊天也罢。让他们把心定下来,让他们觉得,跟着八路军干,不仅能保命,还能有个……念想。”
柳如丝愣住了。
她没想到,陈墨会给她安排这么个活儿。
这算什么?战地女神?还是……高级交际花?
“陈长官,你这是想让我用‘美人计’啊?”
柳如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可是我的老本行。”
“算是吧。”
陈墨耸了耸肩,一脸坦然。
“物尽其用。在这个鬼地方,能让人心热乎起来的东西不多。你算一个。”
“怎么样?干不干?”
柳如丝看着陈墨那张年轻却深沉的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比起张金凤那种只想把她藏在后宅里当金丝雀的男人,陈墨这种把她当“武器”用的男人,反而让她觉得更被尊重?
真是见鬼了。
“干!”
柳如丝一甩头发,那股子泼辣劲儿又上来了。
“不就是哄男人嘛。这活儿,奴家熟!”
她弯下腰,也不嫌脏,一把抓起地上的一件满是血污的灰军装,往身上一披。
那动作,豪迈得跟个女土匪似的。
但不得不说,就算是披个麻袋,这女人也能穿出一种“制服诱惑”的味道来。
宽大的军装罩在她身上,反而衬得她那杨柳细腰更加纤细,领口微敞,露出一抹雪白的锁骨,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走着!”
柳如丝踩着那只断了跟的高跟鞋,扭着腰肢,朝着伤员聚集的地方走去。
路过二蛋身边的时候,她还故意抛了个媚眼,顺手在二蛋那红扑扑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哐当!”
二蛋手里的红缨枪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象是被雷劈了一样,傻在了原地,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周围响起了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原本压抑沉闷的营地,因为这个女人的添加,似乎多了一丝鲜活的生气。
张金凤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五姨太那风骚的背影,又看了看陈墨,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教员……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陈墨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张团长,你的格局要打开。现在的柳如丝,不仅你的五姨太了,也是八路军的心理辅导员。”
“心理……啥?”张金凤一脸懵逼。
“你就当她是观音菩萨吧。”
陈墨知道柳如丝这种风尘女子,人情世故自然不差,留下来也没有坏处。
陈墨拍了拍张金凤的肩膀。
“走吧,咱们还有正事要谈,粮食抢回来了,但这只是第一步。高桥由美子那个疯婆娘,估计现在正在家里摔杯子呢。咱们得给她准备下一道大餐。”
与此同时。
北平,那座雅致的四合院里。
“啪!”
一只价值连城的宋代汝窑茶杯,被高桥由美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这已经是她今天摔碎的第三个杯子了。
松平秀一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看着地上那些碎瓷片,心想这女人败家的本事跟她的智商一样高。
高桥由美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和服,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得吓人。
胡家铺粮站被劫,山本特工队全军复没,张金凤阵前倒戈。
这一连串的耳光,扇得她头晕眼眩。
她自以为是的“阳谋”,被那个叫陈墨的男人,像撕破一块烂布一样,撕得粉碎。
不仅如此,对方还利用她的布局,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