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扔在地上,用那双高筒皮靴,狠狠地碾了碾。
“酸菜水?”
“很好。”
“既然他们喜欢酸的,那就再给他们加点‘辣’的。”
她转过身,看着身后那几辆刚刚运到的、蒙着帆布的卡车。
“把‘那个’拉上来。”
她的声音,冷得象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刀子。
“既然火攻不行,烟熏不行。”
“那就……水淹。”
“这附近不是有条河吗?把河堤给我炸了。”
“把这北小王庄,给我变成一片泽国。”
“我看他们这群老鼠,还能往哪儿躲。”
风起了。
带着一股子潮湿的水汽,从远处的滹沱河方向吹来。
地道里的人们还在憧憬着那顿汇聚了天南地北风味的庆功宴。
而地道外,这片古老的土地,正在经历着它千百年来,最残酷的一次阵痛。
只有那些深埋在地下的根,还在死死地,抓着泥土。
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