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地。光有本事不行。还得有靠山,尤其是日本人的靠山。您说对吧?”
陈墨将自己彻底地伪装成了一个,为了攀附日本人,而不惜利用裙带关系的利欲熏心的无耻的小人。
这个身份很脏。
但很安全。
也最符合他此刻这个“汉奸工程师”顾言的人设。
山羊胡老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
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沉默了。
整个书店再次陷入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陈墨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他知道自己已经把“球”踢回给了对方。
现在该轮到对方出牌了。
许久。
老头终于缓缓地站起了身。
“年轻人。”他说。
“你在这里等一下。”
“我去帮你问问。”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那片挂着蓝色布帘的充满了未知的后院。
陈墨看着他那干瘦的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
他没有丝毫的放松。
将那支只抽了一半的香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然后将那本还带着《呐喊》重新拿了起来。
他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上面是鲁迅先生那段着名的序言。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陈墨看着这段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觉得自己就象那个大嚷起来的人。
而这个充满了危险和背叛的北平城。
就是那间坚不可摧的铁屋子。
他能将它毁坏吗?
他不知道……
观海堂,后院。
山羊胡老头走进了一间,同样是堆满了旧书的厢房。
房间里只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正在安静地喝着茶的中年男人。
他的面容很普通。
普通得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
但他的那双眼睛却异常地明亮。
那里面沉淀着一种与周先生极其相似的智慧和从容。
他就是那个真正的“风筝”。
“都问清楚了?”
风筝放下茶杯轻声问道。
“问清楚了。”老头点了点头,将刚才在前厅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看样子是个被日本人迷了心窍的糊涂蛋。想走‘夫人路线’。”
“是吗?”
风筝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个普通的化学工程师。在听到错误的暗号时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能在短短几秒钟内,就编造出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
“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我刚才在后面一直听着。”
“这个年轻人从头到尾心跳都没有乱过一下。”
“这个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前厅里,那个依旧在安静地看着书,年轻的背影。
缓缓地说道:
“不简单啊……”
【不是六哥,我只是觉得比较经典,借用一下,如果大家觉得不怎么好,可以在评论区建议一下用什么好,因为我是个取名废,实在想不出好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