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外】
当那个名叫石田的士兵,举起枪,对准那个还在吃糖的孩子的后脑勺时。
天幕之外,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正在观看天幕的人,无论是身处繁华都市的白领,还是身处偏远乡村的农民,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个共同的、荒谬的念头:
他……不会开枪的吧?
他刚才,还在对他笑啊……
然后,枪声,响了。
“砰。”
这一声枪响,仿佛不是在台儿庄的废墟里响起,而是直接,在全世界七十亿人的心脏上响起。
安静,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
然后,是火山般的爆发!
“啊啊啊啊!!!畜生!!!!”
华夏,一个正在用手机观看直播的年轻父亲,在看到那个孩子倒下的瞬间,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他冲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冲到了自己家小区的地落车库,对着一辆停在那里的、崭新的樱花品牌汽车,疯狂地劈砍起来!
那是他自己的车,原本他对樱花国的车有种盲目的追捧,可现在……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群狗娘养的畜生!!!”
他一边砍,一边哭,一边嘶吼。
很快,更多的业主,从楼上冲了下来。
他们没有去阻止,而是默默地,从自己的车里,拿出了棒球棍、铁撬棍、扳手添加了这场疯狂的泄愤。
“我们也有优秀国产车,我为什么买这些鬼子货,老子就算经济损失,也要砸个稀巴烂”
“砸!给老子狠狠地砸!抵制日货,让他们知道,我们华夏人的孩子,不是能让他们随便欺负的!”
类似的一幕,在华夏的每一个城市,每一个角落,同时上演。
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它化作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暴力。
与此同时,各大车行包括国外车行,发出公告,不管成色如何,均可将鬼子牌车,换补同等价值新车!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美利坚,纽约。
联合国总部大楼前,爆发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示威游行。
成千上万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民众,举着那个孩子吃糖的、最后一瞬间的截图,将整个联合国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中,有白人,有黑人,有黄种人。
他们中,有基督徒,有穆斯林,有佛教徒。
但在这一刻,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人。
一个,被那颗糖块里的魔鬼,彻底激怒了的人。
“sha on japan!(日本可耻!)”
“jtice for the child!(为孩子讨还公道!)”
“never fet! never five!(永不忘记!永不原谅!)”
口号声,响彻云霄。
樱花国驻联合国的大使,躲在大楼里,通过窗户,看着外面那如同海啸般的人潮,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
他知道,这一次他的国家彻底地,被钉死在了人类文明的,耻辱柱上。
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馀地。
全球的舆论,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沸点。
这一次,就连之前一直保持着中立、客观的西方主流媒体,也撕下了所有的伪装。
《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用史无前例的、加粗的、鲜红的字体,只写了一个单词:
devils(魔鬼)
《泰晤士报》则刊登了一篇由着名战地记者,撰写的社论,标题是:
《糖果里的地狱,与我们所有人的沉默》
“我们曾经以为,战争的残忍,是有底线的。但今天,天幕用一颗小小的糖果,击碎了我们所有的幻想……当一个士兵,可以微笑着,给一个孩子糖吃,然后,在下一秒,毫不尤豫地,从背后射杀他。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这是一种对人性本身,最恶毒的亵读。我们不能再沉默了。任何对这种行为的沉默,都是一种变相的同谋……”
文章的最后,作者发出了灵魂拷问:
“今天,我们看到了。那么,在那些我们没有看到的地方呢?在那些被历史的尘埃,所掩盖的角落里呢?还有多少,象这样的‘糖果’,和这样被虐杀的孩子?”
这个问题,无人能答。
但它,却象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全球范围内,一场针对樱花国二战时期,所有战争罪行的,更深层次的、民间自发的,清算和挖掘,开始了。
无数的历史学家、记者、志愿者,开始涌向各国的文档馆,涌向那些幸存者的家中。
他们要做的就是一件事。
那就是,找到更多象这样的罚证……
而台儿庄的拉锯战,还在继续。
陈墨扶着周大山,躲在一处被炸塌了一半的地窖里。
这里,成了他们临时的藏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