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苏丹承诺,若我们能阻止大明西进,或至少拖延三五年,他们愿开放陆路商道,许我大明商人优惠关税。更重要的”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苏丹愿在伊斯坦布尔划出一片街区,专供大明商人居住贸易,并保证其安全。诸位,这可是一座金山啊。”
众人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奥斯曼帝国横跨欧亚,控制着东西方陆路贸易。若能拿到那里的贸易特权,那真是日进斗金。
“可我们怎么阻止?”兵部主事皱眉,“国公爷铁了心要西进,连《藩国条例》都颁了”
阮大铖阴笑道:“明着阻止不了,可以暗着来。西域万里,路途艰险,若李定国、刘文秀在赴任途中‘意外’身亡,或者到了西域后‘水土不服’暴毙那分封之事,不就拖下来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谋杀朝廷重臣,一旦败露,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当然,不是我们亲自动手。”阮大铖收起信件,“西域乱着呢,准噶尔残部、沙俄哥萨克、还有那些不服王化的部落让他们动手,不是更合适?”
“你有门路?”
阮大铖不答,只是拍了拍手。
侧门推开,一个头戴缠巾、高鼻深目的西域人走了进来。此人约莫四十岁,眼神精明,操着生硬的汉语:“诸位大人,在下阿卜杜勒,叶尔羌商人,常往来于西域与中原。”
阮大铖介绍道:“阿卜杜勒的商队,三个月前在准噶尔境内遭劫,货物全失,他怀疑是巴图尔部下游骑所为。此人对准噶尔恨之入骨,愿意帮我们传递一些消息。”
阿卜杜勒抚胸行礼:“只要能让准噶尔覆灭,在下愿效犬马之劳。西域的部落,在下的商队都熟悉。有些部落首领,早就对巴图尔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
他的汉语虽然生硬,但意思很明白:可以通过他,联络西域那些敌视准噶尔的势力,给李定国、刘文秀制造麻烦。
阮大铖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众人:“如何?”
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心。分封触动了他们根本的利益,为了阻止它,有些险值得冒。
“那就这么办。”
烛火跳动,将几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鬼魅。
四月二十一,杭爱山北麓。
李定国站在一处高岗上,俯视着下方河谷。三万准噶尔铁骑的营帐绵延数里,炊烟袅袅,看似平静,但他知道,这平静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赵铁柱匆匆来报:“将军,火牛已备齐,共五百头,角绑利刃,尾浸火油。赵诚问何时发动?”
李定国没有回答,反而问:“巴图尔那边有什么动静?”
“探马来报,巴图尔昨夜召集各部首领议事,争吵激烈。有部落主张投降,有部落主张突围西逃,还有的主张死战到底。巴图尔似乎倾向突围,但尚未下定决心。”
“他在等。”李定国冷笑,“等奥斯曼的使者,等朝廷内反对分封的声音,等我们粮尽退兵可惜,他等不到了。”
他抬头看天。正是黄昏时分,夕阳如血,将整个河谷染成一片赤红。风向也正好,西北风,吹向敌营。
“传令赵诚,酉时三刻,点火。”
“遵命!”
命令传下,整个明军大营悄然动了起来。火铳手检查弹药,骑兵备马,步兵整队所有人都知道,决战就在今夜。
李定国回到中军帐,最后一次审视沙盘。这场“火牛阵”只是开始,真正的杀招在后面——当火牛冲乱敌阵,赵诚将率三千骑兵从正面突击,而他亲率五千精骑绕到河谷西侧,截断巴图尔西逃之路。
“将军,北京又有信来。”亲兵呈上铜管。
李定国展开,是张世杰的亲笔回信,只有八个字:
“西域之屏,孤托于卿。”
信的附件,则是刘文秀的一封私信:“定国兄,愚弟不才,愿随兄共赴西域。兄为剑,弟为笔,共守华夏西大门。”
李定国握紧信纸,心头涌起一股热流。有公爷的信任,有文秀的相助,这西域他去定了!
“将军,时辰到了。”赵铁柱入帐禀报。
李定国披上战袍,提起长枪,大步出帐。
帐外,全军肃立。火把如林,映照着将士们坚毅的面庞。他们大多跟随李定国多年,从剿匪到平漠北,出生入死。如今,又要随他远征西域。
“弟兄们!”李定国跃上战马,声音响彻军营,“这一仗,不只是为了歼灭巴图尔,更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打赢了,咱们就能在西域建城立国,为子孙挣下一片世袭的基业!你们,愿不愿意随我李定国,去那片土地闯出一片天?”
“愿意!愿意!愿意!”
三军呐喊,声震夜空。
李定国长枪前指:“那好!今夜,就用巴图尔的人头,祭咱们西征的大旗!”
他话音方落,河谷下游方向,突然火光冲天!
五百头火牛,角绑利刃,尾燃烈火,发疯般冲向准噶尔大营。牛群所过之处,营帐焚毁,人马践踏,一片混乱。
紧接着,明军的火炮开始轰鸣,炮弹如雨落入敌营。
“杀——”
赵诚率领的三千骑兵率先冲出